在來别墅前,他甚至想過,如果餘清舒真的跟季正初在一起了,那他就毀了季家,讓季正初一無所有,不惜一切手段把她搶回來。
他走過去,將她抱起。
睡沉了的餘清舒在夢裡依舊是不安的,即便戰司濯的動作很輕,她還是皺了皺眉,無意識地呢喃:“不要過來……”
戰司濯垂眸看著她緊皺的眉頭,墨眸沉了沉,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餘清舒,這一次,我不會放手了。”他說。
如果有誰阻攔他,那就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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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餘清舒再醒來,已經快中午了。
她是被噩夢嚇醒的,從床上猛地坐起身來,額頭一層細密的薄汗,在夢裡,不論她怎麼哀求,戰司濯都像是沒聽見般,一邊掐著她的脖子冷血暴戾的說著她找死,一邊不顧她的掙紮,撕碎了她身上的衣物……
這個夢太真實了,以至於她醒來的那刻遲遲沒緩過來。視線逐漸變得清明,餘清舒這才感覺到身下的柔軟,入目是鬆軟舒服的被子,而且此刻正蓋在她的身上。
餘清舒瞳孔當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開,她明明是在客廳的牆角睡著的,怎麼會在床上!為什麼她一點察覺都沒有!她掀開被子,隻見她身上的禮服也換了。
她臉色當即變了。
身體的反應告訴她,她沒有被欺負,但她什麼時候被送到這個房間裡的?又是什麼時候給她換了衣服,她難道睡得這麼沉嗎?餘清舒抿緊唇,下頜緊繃,閉上眼睛,想從昨晚的記憶裡找出一點痕跡來。
這時,門開了。
餘清舒敏銳的聽到動靜,立即下床,幾乎是條件反射的隨手就拿起床頭櫃上的小檯燈,全身充斥著戒備。畢竟昨晚的教訓還曆曆在目。
“媽咪!”一道稚氣的奶音從門口傳過來,隨即,餘淮琛的身影映入眼簾。
餘清舒看到餘淮琛,愣了一下。
餘淮琛沒注意到餘清舒臉上神情的變化,直撲到她懷裡,“媽咪,urprise!”
“你怎麼會在這?”看到是餘淮琛,餘清舒緊繃的身體鬆了鬆,怕手裡的檯燈會傷到他,不動聲色的放回到床頭櫃上,低頭垂眸問。
餘淮琛在她懷裡抬起頭,眨了眨眼睛,“這個——”
“是我讓風蘄帶他過來的。”男人出現在房間門口,看著餘清舒,聲線沉沉,道。
是戰司濯。
餘清舒剛撫平的眉頭又一次擰起,餘淮琛也察覺到了媽咪情緒上的變化,但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隻單純的以為媽咪看到渣爹才不高興,主動解釋道:
“其實是我打電話給渣——戰叔叔,讓他帶我過來找你的。你昨晚沒回來陪我睡,我做了個噩夢,心裡害怕,所以一大早就纏著順爺爺給戰叔叔打電話。”
餘淮琛險些脫口而出“渣爹”兩個字,所幸及時反應過來,字音一歪,生生換了個稱呼。
戰司濯的注意力都落在餘清舒的身上,並沒有太注意餘淮琛的嘴瓢。
“午飯已經好了,收拾一下就下來吃吧。”戰司濯斂了眸光,眉眼清冷,話落便轉身走了。
餘清舒始終沒說話,隻是全身不受控製的緊繃著,連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在看見戰司濯的那刻,指尖都是在發抖的。
她並沒什麼胃口吃,而且也不想再在這裡繼續呆著,正想開口跟餘淮琛說回去再一起吃飯,餘淮琛卻忽然牽著她的手就要往外走。“走吧,媽咪,我們去吃飯。你放心,我查過攻略了,水雲間的廚師都是米其林三星的,做的飯菜可好吃了。”
“小洛……”餘淮琛動了動唇想說她不想吃,可看到餘淮琛那雙明亮亮的大眼睛和嘴角的笑,不知為何,話到了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來了。
“怎麼了?”小傢夥不解地問。
“……沒什麼,走吧。”餘清舒捏了捏他的臉,道。
餘淮琛嘴角的弧度越發上揚,梨渦深陷,露出的兩顆虎牙透著獨屬於小孩的童真和單純,餘清舒看著,實在是不忍心去掃他的興。
兩人牽著手下樓,剛到樓下就見一名保潔阿姨正在打掃衛生,餘淮琛乖巧的衝她打了聲招呼。
保潔阿姨受寵若驚,連忙笑著迴應,隨即看向餘清舒,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餘小姐。”“你怎麼知道我是誰?”她印象裡可沒有見過這位保潔阿姨,可對方卻不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似的。
“哎喲看我這記性,我都忘了,餘小姐當時睡著了,不認識我也是正常的。”保潔阿姨輕拍兩下自己的額頭,笑道:“餘小姐,您身上這身衣服,就是我給您換的。”
餘清舒一怔,“我的衣服是你換的?”
“是戰總讓我給您換上的,不過我笨手笨腳的,實在是不好意思。不過看得出來,戰總對餘小姐您貼心的很呢,特地囑咐了讓我動作要輕點,别吵醒了您。”保潔阿姨摸了摸後腦勺,有點不好意思。
她一個乾粗話的,哪裡做過幫人換衣服的事,尤其是餘清舒細皮嫩肉的,保潔阿姨生怕自己會讓餘清舒哪裡不舒服,到時候連保潔的工作都沒了。
“沒事。”餘清舒眸光暗了暗,她以為她身上的禮服是戰司濯換下來的,沒想到會是保潔阿姨。
她誤會他了。
意識到這點,餘清舒心生一股複雜的情緒,而這縷情緒,她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
餐廳內,戰司濯已經坐在餐桌前等著他們。
餘淮琛貼心的給餘清舒拉開椅子,像個小紳士邀請她入座,隨即坐在旁邊的位置上,而他的另一邊則坐著戰司濯,乍一看,倒是像極了一家人。
三人落座,廚師便招呼著上菜了。
餘清舒用調羹舀了一口濃鬱的羅宋湯送進嘴裡,餘光卻不經意的瞥見戰司濯幫餘淮琛將牛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遞給他,耳畔彷彿又響起剛才保潔阿姨說的話。
他身上的衣服也換了,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褲,襯得身高欣長,明明是再簡單不過的打扮,可穿在他的身上卻透著一股子清冷的禁慾感,讓人難生親近的感覺。
因為穿著的是長袖,遮住了手臂上的傷,但手背上的創可貼卻還是提醒著餘清舒,昨晚他們之間發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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