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背貼著門框,緩了緩疼痛感,垂眸看著她,隻見她那巴掌大的臉上神情緊繃,眉頭皺在一起。有那麼一刻,他好像看到了在擔心他的餘清舒。
“餘清舒……”戰司濯沉沉的喚了她一聲,手控製不住的抬起,想要幫她把緊蹙的眉頭撫平。卻不想,餘清舒察覺到了他的動作,偏頭躲開了,也鬆開了他。
戰司濯抬起的手就這麼僵在了半空,半晌才緩緩地落下來,撐著站直了身子。
“我沒事,你去洗手間吧。”戰司濯忍著傷口的痛,扯了扯唇角,走到沙發坐下,可隻有他自己心裡清楚,他有事。
他很疼。
不是傷口的疼,是心臟,他的心在這四年裡,深夜被鈍刀割據,白天用工作當麻醉劑,強行讓它癒合。反反覆覆,他被折磨了四年,而四年後,再看到餘清舒,那些被強行癒合的“傷口”崩解的更厲害,疼的他連喘息都成了困難。
餘清舒注意到他額角滲出的冷汗,這看上去可一點都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他的傷,她多少知道的,沒有三個月,連床都不能下,這才過了小半個月,戰司濯已經不是第一次忤逆醫囑下床走動了,這隻會加劇他的傷。
這根本就是不要命的玩法。
如果她真的就這麼走了,估計下一秒戰司濯就能在這裡疼得暈過去。
“我出去找醫生過來。”她說。
“……不需要。”戰司濯沉聲,拒絕了,又一次站起身,像是在證明他真的沒事,“餘清舒,你剛才說的沒錯,你不是我的手下,你要去哪都不需要告訴我,所以我的事,也不用你來操心。”
餘清舒一聽,氣笑了。
“戰司濯,你在威脅誰?”她斂了嘴角的弧度,如曜石般的眸裡倒映著戰司濯那張臉,問。
“……”戰司濯眸色深了幾許,下頜緊繃,“我沒有威脅你的意思。”
“是嗎?戰總說得可是真好聽,我如果現在就這麼走了,你要是出了什麼三長兩短,你覺得時嘉佑或者風蘄會不會覺得是我對你做了什麼,然後讓你的人在你沒醒過來之前,把我困起來?你要是醒不過來了,他們說不定還會讓我給你償命。這裡隻有我跟你兩個人,我就算說什麼,也沒人會信,畢竟,比起戰氏集團的掌門人,我堂堂一個落魄大小姐,算不上什麼。”
這不是餘清舒自作多情,而是這確實可能會發生。
哪怕這不是戰司濯的本意。
所有人都知道,四年前的餘清舒被戰司濯關了起來,也知道餘清舒有多恨戰司濯。
所以戰司濯如果出了事,她逃不了。
“雖然我想你死,但還不想賠了自己。”餘清舒冷漠道,隨即轉身就要離開病房去叫醫生。
但手剛碰到門把,一隻大手從身後猛地按住了門。“我死了,你也不會賠了自己,也沒人會把你關起來。”戰司濯低啞的聲音從身後傳到耳邊。
餘清舒能感覺得到戰司濯離自己有多近,隻要轉身,她就會貼上他的胸口。
她有那麼一瞬的心跳失了節奏。
“……什麼意思?”
“我死後,在餘淮琛十八歲成年之前,你會是戰氏集團最大的股東,替我接手戰氏。”戰司濯垂眸,他這個角度往下看,並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震驚和怔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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