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是在擔心他?戰司濯眸色深了幾分,把酒杯放在桌上,薄唇一張一翕,壓低了聲線,用他們兩人可以聽見的音量,道:
“這點酒,死不了人,餘清舒,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裝模作樣。”
“……?”
餘清舒聽著他突然冒出來的這句話,一臉懵逼,隨即一股火在心裡滋滋冒了出來,氣極反笑,斂了眸光,“那還真是可惜了,本來還想著你死了,我可以直接帶著我肚子裡的娃叫别人爸爸。”
果不其然,混蛋喝了酒,發瘋這種事,雖遲但到。
話音入耳,戰司濯臉色驀地沉下來,大掌忽然用力的擒住她的手臂,把她往自己這邊扯,低喝:“你敢!”
餘清舒完全是躲都來不及躲,再一次被捏住了手臂,疼得倒吸口涼氣,側頭看向戰司濯,眸光熠熠,沒說話。
戰司濯注意到她一晃而過的吃痛神色,想起她右手手腕上的傷,鬆了力道,狠聲:“餘清舒,你要是敢這麼做,我一定會把你的腿打斷!”
餘清舒:……
這男人上輩子是缺胳膊了還是少腿了吧?不然這輩子怎麼會這麼執著於要斷人手腳。
“不敢。”餘清舒壓了壓火氣,敷衍的扯動兩下嘴角。
包廂內本就光線迷離昏暗,其他人都還在戰司濯一口氣把那杯花椒雞尾酒喝下去的震驚中沒完全回過神來,幾乎沒有注意到餘清舒他們這邊的動靜,唯一的例外,便是範如煙。
範如煙極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狠狠地咬著唇,沒一會兒便咬破了下唇,血腥味瀰漫在唇齒間,化成嫉恨湧上雙眸。雖然聽不清他們兩人說了什麼。但從她的這個角度往那邊看,看著戰司濯往餘清舒的方向偏頭靠近,耳鬢撕磨,隻覺得極為刺眼。
她移開視線,心裡堵著一口氣,衝著一旁的侍生怒斥:“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洗牌發牌!”
這一聲徹底將其他人從怔楞中拉了回來。
侍生嚇得臉色白了白,連連道歉,戰戰兢兢的迅速把牌重新收起來,而後再遞給每個人,由他們抽取。
大概是因為看到戰司濯居然真的願賭服輸,再加上有時嘉佑這個時不時活躍氣氛的人存在,大家逐漸放開了,氣氛也跟著變得輕鬆熱鬨起來。
接下來幾輪,餘清舒既沒有抽中紅桃,也沒有被抽中,索性抱著手裡的果汁,冷眼看著他們,耳邊充斥著他們說的各種“大冒險”,明明置身其中,卻仿若置身事外。很快,新的一輪又開始了。
侍生再次將撲克牌展開,從左到右讓他們逐一抽取。
走到範如煙跟前,侍生眸光閃了閃,指尖微不可查的輕點了兩下第三張撲克牌,旋即恭敬啟唇:“範小姐,請抽牌。”
範如煙勾唇,將侍生手裡的第三張抽了出來。
“如煙,你是紅桃耶!”坐在她邊上的千金湊過去一瞧,分貝豁然拔高幾分,“壽星就是不一樣,運氣真好!”
範如煙滿意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紅桃,“我也沒想到,隨手一抽而已。”
說完,她抬眼看向餘清舒的方向,侍生也正好到了餘清舒的面前。
隻見餘清舒隨便抽了一張,反扣放在桌面上,好像完全不在意這張撲克牌上到底是什麼。範如煙看著她氣定神閒的樣子,捏著紅桃的手緊了緊,壓了整晚的嫉恨隨著這張紅桃的出現,再也壓不住了。
她微不可查的瞥了眼退到一旁的侍生。
侍生朝她比劃了一下,卻不想剛比劃完,突然感覺到一道陌生的視線正看著自己。
他下意識看過去,時嘉佑長臂正懶散的搭在沙發扶手上,意味不明的笑著看他。
侍生心下狠狠地咯噔了一下,神情微變。
範如煙沒有注意到時嘉佑和侍生這邊的變化,滿腦子都是剛才侍生給她的提示,咬了咬牙,把紅桃往桌上一扔,直直的望向餘清舒。
不,準確來說是瞪。
“我要讓九號從包廂出去,跟遇到的第一個男人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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