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都繃緊了,就像一隻受驚的小貓,警惕地盯著對方。
别逼她了,她心裡已經夠苦了,不想讓别人看到她那麼狼狽的一面,更不想讓人知道她為了什麼而犧牲自己。
這種事兒,她一想起來就噁心得要命,覺得自己特别沒用,特别弱小。
這就像是一道永遠也抹不去的傷疤,時時刻刻都在提醒她,她曾經有多無助。
“夠了,你憑啥管我,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插手,你趕緊走,現在就走,我累了要休息,你一個男人留在這兒也不合適。”
她臉色鐵青,胸口起伏得厲害,但聲音還是儘量保持冷靜和冷漠。南司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他隻是想幫她一把,可她卻總是這樣拒人於千裡之外,完全不領情。
剛才那點溫情彷彿隻是曇花一現,她的柔弱也隻是暫時的假象。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這個女人,就像個帶刺的玫瑰,每次他想要靠近,都會被刺得遍體鱗傷。
“……算了,我走。你總是把自己關在自己的小世界裡,那誰也沒法幫你,你遲早得把自己憋壞了。”南司哲的聲音也沉了下來,他惱火地盯著她那張冷漠的臉。
他也是有自尊的,被她那樣質問,說他沒資格管她的事,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更讓他難過的是,她竟然把他的好心好意當成垃圾一樣扔掉,這真的讓他很失望。
那她說讓他走,他就走唄!反正這種情況也不是第一次了。
南司哲說完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廚房,留下楚蕭禾一個人在那安靜的房間裡。
她低下頭,手輕輕摸著那些冰涼的盤子,臉色越來越蒼白,心裡像被什麼東西揪著一樣,難受得不行。
她剛才太激動了,聽到他提到自己的痛處,立馬就反擊回去,想要掩蓋住自己心裡的那道疤。
但除了這種方式,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隱藏自己的脆弱。
遇到這樣的事情,她心裡也不好受。
可是,她隻能默默地承受著這份痛苦,讓它爛在肚子裡。
楚蕭禾用筷子夾起盤子裡的一塊冷南瓜,輕輕地放進嘴裡,慢慢地嚼著,那冰涼的感覺從舌尖一直傳到胃裡。
她低下頭,心裡突然湧起一股酸楚,眼淚不由自主地滑落在桌面上。
想起那種深入骨髓的痛,她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沒有人知道她為了這一刻的安寧,經曆了多少磨難。
但至少,她的妹妹現在還安穩地睡著,這是她唯一的安慰。想到小雪,她的眼淚就止不住了,開始低聲抽泣起來。
她心裡憋得慌,但哭又不敢大聲,怕楊阿姨她們聽見,自己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解釋。不管遇到啥不開心的事,她都習慣自己消化,不跟任何人說。
“我做的飯有這麼難吃嗎?看你吃著吃著眼淚都出來了。”南司哲在寂靜的夜晚裡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聲音裡滿是無奈和心疼,把楚蕭禾嚇得一動不動。
她抬頭看看他,他就那麼靜靜地站在廚房門口,眼神裡滿是複雜的情緒,似乎在為她感到難過。
她張開嘴,想說什麼卻又說不出口,隻能任由眼淚不停地流,無助地看著他。
南司哲走過來,輕輕地把她摟進懷裡,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上。楚蕭禾掙紮了一下,但是這一次,南司哲卻沒有放開她,而是將她抱得更緊了。
這一下,楚蕭禾也不掙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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