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手上的力道一鬆,一直被他緊捏著的菸頭隨之落在了地上。
看著盛南臣跑走的背影,他沒有過多猶豫,手肘向身後用力一擊,迴轉過身,手一伸就要奪掉戰司濯手上的刀。
戰司濯實實在在地捱了這一肘擊,他吃痛地悶哼了一聲,但握著軍刀的力道卻未鬆解半分,他將刀尖轉了個向,直指對方的頸部大動脈。
刀尖與石頭脖頸的皮肉僅幾毫米之隔。
石頭佇定在原地,和戰司濯的視線在空氣中對撞。
戰司濯的胸口微微上下起伏著,原先綁好在手臂傷口處的襯衫碎布此刻被血洇透,縱然臉色蒼白如紙,他的語氣始終堅定。
“放我走。”
“否則我真的會殺了你,再離開。”
石頭聽到戰司濯的話,卻隻是死死盯著他那雙始終不起波瀾的墨眸,沉默了半晌,沒有迴應。
戰司濯不由蹙起眉頭,他再度收緊握著刀柄的力道,就要刺破對方的脖頸。石頭卻倏地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之大,幾乎能把人的骨頭捏碎,旋即他露出一抹諷笑。
戰司濯蹙起眉頭,左手握拳就要擊在他的鼻骨上,卻聽到對方用著極冷的語氣,緩緩開口。
“臭小子,自作聰明。”
石頭的話音剛落,戰司濯就感到自己身後有一陣勁風襲來。
他堪堪側身躲開,指在石頭脖頸的刀也偏了方向,石頭見狀,抬腿踢在了戰司濯的膝蓋上。
戰司濯一下單膝跪在了地上,猛地咳嗽了兩聲。
而後,在他的身後,有人拿著鈍器狠狠地打在了他的脊骨處,石頭趁著他失力的一瞬之間,將他擒倒在地上,裸露在外的肌膚都狠狠擦在了泥土上,混在其中的碎石沙磨破了他的皮膚,傳來細細密密地疼痛。戰司濯感到原本清明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在眼前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朝著盛南臣跑走的方向看了過去。
已然看不見半分蹤影。
幸好,那個傻子真的聽了自己的話,沒有回頭。
旋即,戰司濯便兩眼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一旁的鴿子甩掉了手裡沉重的鐵棍,狼哥則看著壓在戰司濯身上的石頭,環視了一圈周圍,沒能發現盛南臣的身影,表情不善,“他媽的,那盛家的小少爺呢?!”
石頭聞言,抬首看向了盛南臣跑走的方向,又低頭看著已經昏死過去的戰司濯,語氣帶著幾分惱意。
“跑了,這小子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石頭啐了一口,站起來狠狠地在戰司濯的脊背上踹了一腳,“非讓盛家那小子跑走,真是個不要命的。”
隨著石頭的話音一落,狼哥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了一起,暗罵了一聲臟話,“……都給我去找!别忘了,上面跟我們說了一定要把那盛家小少爺捏在手裡。”
“是,老大!”
鴿子和石頭對視了一眼,旋即低下頭恭聲應了一句,兩人一同朝著樹林的方向追了過去。
狼哥則在附近徘徊著,雙手環胸,不斷地掏出表看著時間。
片刻之後,鴿子和石頭仍然沒能搜尋到盛南臣的身影,沿路返回,撲通跪在了狼哥面前。
“對不起,老大。”鴿子率先出聲,他低垂著頭,說完頓了頓,緊接著開口道,“沒能找到,這小子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狼哥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身上的氣壓驟然下降,“……都他媽一群廢物!”旋即他便轉過身,朝著車的方向走了過去,冷冷地留下一句話,言語間儘是被壓抑的強烈的怒意。
“把地上那個不知死活的傢夥帶上。”
說完,他冷笑了一聲,“我倒是要看看,他到底哪來的那麼大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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