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就要站起身。
盛北延卻直接上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把他又壓回了沙發上,“别動。”這下盛南臣搞不懂了,但也不好忤逆盛北延,乾脆就大大咧咧地坐在了沙發上,雙手環胸,等著他開口。
盛北延的視線轉向了窗外,此時的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去,一輪彎月掛在夜空之中,散發著幽幽皎光。
“就是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
盛南臣微微蹙起眉頭,露出了疑惑之色,“啊?特意把我叫出來,就是問幾個問題?”旋即,他又嘟囔了一句,“那,哥你回盛家找我問不也是一樣的嗎?”
而盛北延隻是站在他面前,薄唇輕輕抿起,沒有說話。
“算了算了,”盛南臣擺了擺手,一臉自信的模樣,“你問吧,我肯定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盛北延這才回轉視線,垂下睫羽,修長的指節解開了襯衫的袖釦,將衣袖捋上了幾分,露出了手腕上的那道疤。
“我想知道,我身上的那些傷,是怎麼回事。”盛北延抬眸看向盛南臣,漆黑的眼眸裡毫無波瀾,語氣淡淡。
盛南臣顯然沒想到盛北延的問題會是這個,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與盛北延的目光相撞,不由得慌了一下,移開了視線。
“這……”
盛北延看著他的反應,眸色暗了幾分,見他一直沒說話,再次輕掀薄唇,“爸媽跟我說的是和你有關。”
盛南臣指了指自己,眼底閃過了一絲疑惑,“我?”
而後,他像是想起什麼,恍然大悟,旋即點了點頭,“啊,對,是跟我有關係。”說完,他又看向了盛北延。“但是,你突然問我這個乾什麼?”說罷,盛南臣頓了頓,語氣帶著幾分猶豫,”……哥,你不會是知道了什麼吧?”
“我應該知道什麼?”盛北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盛南臣原本想接著說的話被噎在了喉嚨裡,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覆盛北延才好,咬了咬唇,有些懊惱。
他哥實在是太敏銳了,自己嘴巴又笨,根本不是他哥的對手。
盛北延將他的反應儘收眼底,順勢半倚在窗邊,看了一眼腕錶,語氣漫不經心,“你就說你知道的就好。”
“你自己跟我說的,知無不言,言無不儘。”緊接著,盛北延的唇瓣一張一翕,重複了剛才盛南臣對他說的話。
“……”盛南臣扯了扯嘴角。此刻隻覺得後悔,為什麼自己要來赴這場鴻門宴,還不如回去改論文!
“就是……怎麼說呢。”盛南臣不免感到頭痛,他摁了摁太陽穴,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終乾巴巴地開口道,“哥,我也不知道怎麼跟你說。”
“實話實說。”盛北延聽到盛南臣的回答,眉頭緊蹙,周身的氣場溫度顯然又降低了幾個度,
“怎麼,還要我給你時間現編麼。”
“沒有,我哪敢編。”盛南臣趕緊開口澄清道,表面不動聲色,實則腦內已經飛速旋轉,思考著對策,又沉默了片刻才緩緩開口道。
“其實就是……我被綁架了,哥你為了救我,結果就受了特别特别嚴重的傷。”他說得飛快,還不忘最後補一句,“對,你身上受的傷,絕大部分都是因為這個事情。”
語氣格外真誠,讓人很難不信服。盛北延沉默了一瞬,“把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給我講一遍,不準有任何遺漏。”是母庸置疑的口吻。
“啊?”
盛南臣忍不住愣了一下,半晌才反應過來,馬上表現出苦惱的神情,“哥,這我也記不太清了……你真别問我了。”
就算記得清,也不能說啊!這他說出來了,他哥就該全知道了。
“不記得了?”
“真不記得了。”盛南臣趕緊點了點頭。
盛北延聽到他的回答,隻是輕笑了一聲,好整以暇地看著盛南臣,沒有說話。
盛南臣聽到盛北延這莫名的一笑,心裡不由得打起了鼓,原本吊兒郎當的坐姿都端正了幾分,“哥,要不你還是換個問題……”
“好。”盛南臣話都還沒說完,盛北延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盛南臣再次愣了一下,抬眸與盛北延的視線相對。
那雙漆黑的眼眸像是一個無底的漩渦,幾乎隨時都能把此刻心虛的他吞噬進去,渣都不剩。
“那我就換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我在日內瓦的時候就問過你。”盛北延垂下眼簾,緩緩啟唇,聲音沉靜,聽不出他的情緒起伏,
盛南臣微微蹙眉,回想在日內瓦的那段時間,卻想不出頭緒,“啊?是什麼問題?”
“看起來你對餘清舒的印象很差。”盛北延沒有回答他,隻是繼續淡聲道。
“那當然了……”她就是個壞女人!
盛南臣下意識脫口而出,尾音還未落下,盛北延便出聲截斷了他剩下的話,“所以,我再問你一遍,你最好如實回答我。”
“你跟她,之前到底認不認識?”說罷,他頓了頓,接著又補了一句。
“或者說,我跟她之前到底認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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