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楊柳的這樁婚事,聽起來就是因長輩的逼迫而成的,兩人之前沒有半點男女之情。
霍北梟就是這麼以為,拎起酒壺又給他倒了一杯,捏著酒杯與他的碰了碰。
“如果毫無感情,硬湊在一起也不會有結果......那你老師現在怎麼樣了?”
酒液搖晃著濺了一些出來,周琛怔怔地看著那波動著的液麪,自己的心臟也跟著共振,興許這酒是苦的,苦味從胃裡反了上來。
他又喝了一杯,苦澀伴隨著難耐的酸意溢滿口腔。
“一個月前就走了,保守治療不過是拖一拖時間。”
那場葬禮上,楊柳已經無暇顧及與他隱婚的事情,在導師的棺材旁哭暈了過去。
可能也是在這個時候,他顧不一切地衝過去,把她抱在懷裡,慌亂地觸診,後知後覺地明白了自己對她的心思。
“那你們倆打算怎麼辦?我看楊柳對你......”
也並不是毫無感情。
霍北梟轉頭問他,話還未說完,就看到平時手極穩的周醫生此刻拿著酒杯劇烈顫抖,喉頭不斷地滾動,兩眼猩紅。
“她對我,不過是把我當成哥哥。”
他重重地把酒杯置在桌上,渾身的力氣彷彿在此刻消散,光靠他放在桌上的手肘強撐起身子。
霍北梟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
“我母親......”
他歎了一口氣,煩悶得給自己倒酒,一口接著一口沒停,眼前貼在吧檯上的舊紙海報,男主角怒張著的雙眼盯著他,盯得他心慌。
“我母親知道我是沒有辦法才答應了老師的請求,以為我和楊柳沒有感情,所以對她的態度一直都不太好。”
家裡那些事,他知情一些,背地裡也勸過自己的母親。
結婚這件事也不是楊柳自願的,他們倆就像是商店裡被捆綁銷售的兩件商品,哪裡都不搭,卻也強行賣了出去。
“難怪你們看起來這麼彆扭。”
霍北梟小聲嘀咕一句,想給自己倒杯酒,一看酒壺裡是一滴不剩了,身旁的男人不知是喝醉了還是熱的,臉頰通紅。
注意到他的目光,周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平常不喝酒,容易上臉,見笑了。”
讓服務員開了一瓶洋酒,換了更大的玻璃杯,兩人一邊喝著一邊聊天,說起家事,滔滔不絕。
“我看今晚你夫人是生你的氣了。”
周琛想到了他被關在門外的場景,禁不住笑出聲。
“家裡的傭人也不向著你,看起來是習以為常了,怎麼你看起來這麼正經穩重的人,卻是個妻管嚴?”
他簡直有口難言,悶悶地喝著酒。
“不說這個,等你以後遇到喜歡的人就明白了。”
真正愛一個人的時候,哪捨得讓她傷心生氣的,恨不得把自己的心都掏出來給她了,吃虧就吃虧些,沒什麼大不了了。
周琛閉上嘴,腦子裡想的卻是楊柳。
喜歡,是他理解的那種感覺嗎?不看到會思念,見到會欣喜,她難受會擔憂,她高興也跟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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