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為什麼一直以來她得到的所有全都是假的
家庭是假的,父母是假的,未婚夫是假的,外公是假的,現在就連秦禦霆也是假的了嗎
桑瑜趴在被子上低聲啜泣,可是越哭到後面,心裡的委屈越濃,越壓製不住聲音。
過了一段時間,桑瑜感覺自己眼淚都快流乾了,整個人一點力氣都沒有,外面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她摸著已經顯懷的肚子,戰戰兢兢地走到門口,卻不敢開門。
"施主,請問您還好嗎"是剛才送她過來的和尚。
桑瑜鬆了一口氣,堪堪扶著門框才沒有暈倒過去。
不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恐怕是她的哭聲打擾了寺廟裡的貴客,對方找和尚來問責的。
"我沒事,深夜打擾各位休息,深感抱歉。以後必不會再發生這樣的事情。"
桑瑜態度恭敬而謙卑地說道。
"不知施主何事傷心"和尚又問。
桑瑜知道,和尚必定不會這樣刨根問底,估計是貴客的人讓他問的。
"家裡長輩忌日,一時難過,驚擾了各位,實在對不起。"
她再次道歉。
外面的人似乎討論了幾句,然後和尚說了句讓她早點休息就走了。
他們剛走,敲門聲又響起。
桑瑜的心又提了起來。
"小瑜,是我,你沒事吧"原來是盧滎。
"我沒事,夜深了,你早點休息吧。"桑瑜說完就關了燈。
盧滎其實早就聽到她的哭聲了,很多事情,桑瑜能想到,他也能想到,所以他能理解桑瑜肯定會委屈到發狂。
桑瑜躺回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而另一邊院子裡,一個鶴髮童顏的老人正站在書桌前用毛筆寫字,他旁邊站著個英俊挺拔的少年,時不時誇讚老人幾句,哄得老人開懷大笑。
"先生,問清楚了,是傅少爺帶來的一個女人,因為祭拜家人而傷心痛哭。"保鏢恭恭敬敬地站在遠處回話。
老人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傅家那小子,整日不學無術。"
這是把桑瑜當成傅遠聲養在外面的女人了。
畢竟最近傅老爺子跟傅遠聲鬨架的事情在圈子裡傳得沸沸揚揚的,傅家沒傳出是為了什麼事情鬨,現在老人便覺得,肯定是為了寺廟裡這女人鬨起來的。
"要清理掉嗎"保鏢請示。
老人看了眼旁邊的祁鈺,笑著問道:"鈺兒覺得呢"
祁鈺手裡拿著一把摺扇,在手心敲了敲笑著回答:"傅遠聲倒是個有趣的人,從前我們還一起玩兒過一段時間呢。"
"哦"老人眼睛裡快速閃過一抹精光,然後揮揮手道:"那便罷了,賣他個人情。"
"鈺兒來看看,我這個字寫得怎麼樣"老人拉著祁鈺的手,把他拽到了自己身側。
祁鈺身子微微一僵,然後又和煦地笑道:"您的書法又精進了。"
"來,我教你。"老人手把手地教祁鈺寫字,保鏢悄無聲息地退下,關上了房門。
半夜裡,桑瑜實在睡不著,在屋裡轉來轉去竟然發現房間上面有個閣樓。
她爬上閣樓,坐在窗戶前吹風,然後就看到一個男人從隔壁院子裡出來,十分嫌惡地站在井邊搓洗他的手臂。
那力道,恨不得把手搓下一層皮來。他邊搓邊望向院子裡,即便看不清對方的臉,桑瑜也能感覺到他身上滔天的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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