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風氣的險些扔了馬鞭,要與他賽馬決鬥。
北暉:"我還駕著輛馬車,不比你隻身一馬。"
輕風:……
錦鳶笑的險些在馬背上坐不住跌滑下來,趙非荀下意識伸手要去扶,錦鳶卻不慌不忙,夾緊馬腹又挪了回去,不見慌張之色。
趙非荀看著錦鳶的從容應對有些詫異。
她長居後宅,鮮少有騎馬的機會。
怎麼突然長進了這麼多
上下馬的動作順暢,坐在馬背上的背脊也放鬆了不少,不再緊張的繃緊,表情也顯得自在從容許多。
他略有些詫異。
而小丫鬟卻全然沒有注意到。
正醉心與騎馬的馳騁自由之感。
府兵瞧見自家大公子的眼神,駕著馬車靠近兩步,稟告道:"從京城到青州府,大半路程都是錦姑娘自己騎過來的。"正好將不服氣的輕風一併甩開。
趙非荀愕然:"大半"
府兵:"是。"
趙非荀表情微妙了一瞬,才想起小丫鬟來青州府那夜晚上的時候,她大腿兩側的紅痕,一碰就顫著說疼,他隻當是小丫鬟出城一時新鮮,騎馬跑了幾步,沒想到半路都在馬背上。
也難怪騎術能長進這麼快。
他看向錦鳶的背影,籠罩在夕陽之下。
看似柔怯的小丫鬟,被他當做是菟絲花的小丫鬟,卻有一股子連男人都比不過的韌勁。識字也好、練字也好、騎術也罷,明明她該是被細心圈養在後宅之中的女子,但她身上卻有其他後宅女人所沒有的朝氣。
她渴望成長,哪怕再困難,也咬著牙迎難而上。
這樣的小丫鬟——
如何不讓他憐之
趙非荀騎快兩步,追上錦鳶。
一路上,賴以趙非荀的言傳身教,錦鳶的騎術長進不少。
一行人抵達牟定縣後,在山腳的一間屋舍裡落腳。
屋舍是臨時新建的,有些簡陋,但後院擴得很大,把新冒出來的溫泉泉眼也框了進去,用石板鋪造出一個溫泉池,四周再用打磨去棱角的石頭壓了一圈。
成了一個半露天的溫泉池。
在這荒郊野嶺,外面還有府兵侍衛駐守,也不必害怕有外人偷窺。
縱目遠眺,能看見不遠處的連綿起伏的伏諸山,倒别有幾分野趣。
牟定縣地處偏僻。
人丁稀少。
發現這眼溫泉後,牟定縣的光桿縣令掏了家底,才請了信使把泉眼的訊息送到青州府衙,遞入趙非荀的耳中。
為了在新上任的巡撫面前刷一下的存在。
生怕這小小的牟定縣要被徹底忽略。
若連泉眼也換不來新任巡撫的過問,縣下的七八十號村民,真的隻能在這個冬日等死了。
幸好,訊息遞出去沒多久,趙非荀就有了動作。
在自掏腰包雇人挖了溫泉池、建了别院。
他本意是想在冬日裡前來勘察,若無問題,再將溫泉的訊息命人不經意散佈出去——
青州府不是人人都窮。
更何況青州府還臨近京城。
而離京城最近的溫泉鄉實在有些路途遙遠。
嚴冬難熬,總有人會對溫泉一事心馳神往。
隻要打理得當,也能靠這一眼溫泉養活青州府幾十人熬過漫長冬季。
熬過冬日,春天到了,就能迎來新生。
如今在定下製炭一事後,溫泉之事隻能暫且擱下,才會有趙非荀帶錦鳶來牟定縣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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