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的相貌,相貌與白瑛沒有相似。
問了她的名字,說是姓黃名籬,與莊夫人姓氏相同,命中有緣當一家人。
然後他就走了。
這不對。
對於嚴謹的查就要查到底的他來說,事情還沒結束。
他怎麼會遺漏這個安排呢
或許是事情太多忽略了。
現在腦子清醒想起來了。
張擇看向朱善。
"去查一查東陽侯夫人黃籬的黃氏族人,她跟莊蜚子夫婦之間是否如她所說的那樣。"
朱善應聲是。
張擇靠在椅子上,點點頭,這感覺就對了,這才是有始有終。
……
……
監事院外八個掌事亂亂上馬,一邊閒談。
"還好中丞沒事。"
"早就說了沒事,你們真是膽子小。"
"我不是膽子小,陛下都讓禁衛圍了中丞,隻要一聲令下…"
"有什麼怕的陛下的性子我們還不清楚又不是蔣…"
說話聲被大聲的咳嗽蓋過。
其他人瞪著差點說錯話的人。
"朱善,好日子過久了,話都不會說了。"
朱善雖然當街殺人,雖然面貌猙獰,但對大家的嘲諷並沒有生氣,笑著賠禮"多謝幾位哥哥,我以後注意。"
諸人也不再多說,各自散去。
朱善走在最後,接過隨從遞來的韁繩。
隨從看著朱善陰沉的臉,陪笑:"老大,忙了半日了,咱們快活快活去"
朱善尚未說話,見街上有幾個太醫被內侍們簇擁著向皇城去,其後有一個綠袍官員疾步追上來。
"孫醫令,孫醫令。"他喚道,手裡拿著一個藥方,"您看看這張藥方,可還能增減,吃了不起效。"
被簇擁的孫醫令回頭,沒看藥方,看著綠袍官員:"林主事,我先前看過,這個藥方沒問題,你若是不信,就再去找其他人看看吧。"
說罷抬手施禮。
"陛下有急詔,請見諒。"
說罷疾步而去。
被喚做林主事的綠袍官員隻能停下腳步,神情無奈:"但,這藥沒用啊。"要再追上去,看到朱善一乾人走過來,他忙避讓到一旁,轉開視線。
朱善倒是不介意這官吏的無視,騎在馬上居高臨下,忽地一笑:"好啊,咱們尋快活去,有勞有逸才能更好為中丞做事。"
手下人立刻響起歡喜的喧囂聲。
一行人很快催馬疾馳而去。
避讓在路旁的綠袍官員鬆口氣,再看前方孫醫令已經進了皇城了,他隻能無奈迴轉,走向太醫院。
看到他回來,太醫院的門吏有些無奈:"林主事你不用等了,孫醫令一進宮,今天肯定回不來了,你先回去吧。"
林主事歎口氣,看著手裡的藥方:"好,那我明日一早再來。"
門吏喚住他:"孫醫令很少改藥方的,你等到他也沒用。"說到這裡想到什麼,"你夫人是嗜睡,我聽說薛家夫人也是昏睡不醒,吳太醫的藥方也沒起效,後來是别人加了一個藥引,治好了。"
林主事忙問:"是哪位太醫"
門吏笑說:"不是太醫,是東陽侯世子少夫人。"
東陽侯世子少夫人林主事神情驚訝,真的假的
……
……
"請我去看病"
接過傍晚歸家的周景雲解下的衣袍,聽到他說的話,莊籬有些驚訝。
"今日有位禮部的林主事找到我,想請你為他夫人看病。"周景雲將事情的原委講給她,"他夫人的病症,幾位太醫看了都沒辦法解決,聽到姨母的事,特意來求我,你看,他的妻子能否用這味藥引"
莊籬說:"症狀相似也不一定就能用。"
她所謂的治病可不真是隻點個香就行。
香是引子。
引的不是藥,是她。
周景雲點點頭:"的確,對症才能下藥,對不對症,要親自望聞問切才能知道。"
他看向莊籬。
如今她還是逃犯,不方便出門。
莊籬也看著他,看懂他的顧慮:"世子,我不怕出門的。"說著又挑挑眉,"世子你不怕就行。"
周景雲想到林主事蒼白黯然的臉乾澀的嘴唇,說:"雖然你我自身難保,但此時看到有人求助,能伸手就伸手幫個忙吧。"
莊籬笑說:"世子菩薩心腸。"
周景雲噗嗤笑了,過江難自保的泥菩薩
"哪有菩薩的本事,最多是菩薩身邊的金童吧。"他說。
莊籬一笑:"那我就是菩薩身邊的玉女。"
金童玉女嗎那他們還真是天造地設一對,周景雲笑了,揉了揉鼻頭,轉過身:"我去洗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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