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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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你怎麼醒了"他鬆口氣問。

玄陽子看著前方的神像,神情有些無奈:"被吵醒了。"

吵小道士向外看,如今城池裡可能還在熱鬨,但熱鬨傳不到他們這邊來,四周萬物靜籟。

"其心不散,其念不散,吵鬨世間啊。"玄陽子說,邁步伸手。

小道士隻覺得眼一花,看到平時很少走動,時時刻刻都能睡著的玄陽子攀到了三清神像上。

他啊一聲喊,張開雙手慌張去護,老祖可别跌死了!

剛邁步,再眨眼看,玄陽子還站在原地,隻是手中多了一顆寶珠。

那是元始天尊神像手中的混元珠。

是他眼花了,還是老祖真跳起來拿到了混元珠

小道士呆呆,見玄陽子轉身走到殿門外,將手裡的寶珠向空中一拋。

濃墨的夜空中陡然多了一枚月亮。

下一刻小道士覺得眼一黑,視線宛如被寶珠吞沒,又或者整個人的意識都消失了。

……

……

被蛛絲牽引的人們湧進了結鄰樓。

樓還在搖晃,裂紋,但蛛絲從四面八方出現,將樓梯撐住,將裂紋縫補。

最先爬上樓梯的幾人張開手,衝著帝鐘伸過去。

道法自然四字閃耀,這幾人宛如泥沙般散去。

但隨即又有更多的人爬上來,一層又一層,泥沙也漸漸堆滿了室內,趴在地上王德貴,兵衛們,甚至大著肚子的白瑛也都站起來,神情呆呆踩著泥沙,向著帝鐘而去。

沈青十指挑動琴絃,更多的男男女女被牽引著向結鄰樓上湧來,在道法自然之下化作一層層泥沙。

白瑛踩著越來越高的泥沙,越來越接近帝鐘。

空中懸浮的道法自然四字,閃耀的光芒如利刃一層層跌落,讓湧來的人變成了泥沙。

但對白瑛來說,宛如霧紗,又如同溫柔的手,從她身上溫柔的拂過,毫無影響。

被蛛絲懸掛在空中的人笑了,臉上裂痕已經蔓延到脖頸,身上的衣袍也在碎裂,但又被蛛絲一層層纏繞維持。

"玄陽子,你這個心思狹隘,眼中隻有一人的東西。"她大笑說,"那就讓你護著的人毀了你吧。"

聽到她大笑,遠處撫琴的沈青也笑了,忽地眼一眯,漆黑濃墨的夜空中一點微光亮起來。

光亮越來越大,瞬間吞沒夜空。

天空一片炙白,那光亮卻變成了一個黑黝黝的空洞。

沈青臉色大變。

"黍米珠——"他脫口說。

與此同時,道法自然四字閃耀之下的人們不再化作泥沙,而是一層層人影不斷從身體浮起,吸入天空中黑黝黝的光洞中,直到化為烏有,沒有人影可牽繫的蛛絲漫天飛舞。

"這就是黍米珠啊。"被蛛絲纏繞懸在結鄰樓中的她抬起頭看去,嘴角依舊帶著笑意,"無上道心,萬物皆可容。"

隨著說話,她也開始上浮,還好被更多湧來的蛛絲牽引住。

"娘娘,您先避一避——我來纏住它。"

沈青喊道,說著話站起來,原本平放的古琴豎起,身前的蛛絲也隨之而起,一分為三。

一部分還在牽扯人們登結鄰樓,在道法自然之下化作泥沙,托著臉上帶著呆滯的笑努力向帝鐘伸手的白瑛。

一部分飛向黍米珠,在空中結成一張大網要遮蓋那黑色的空洞。

另一部分還裹著懸在空中的人,忽地一沉,人向裂開的縫隙墜去。

……

……

安靜的潭水宛如被投入一塊石頭,蕩起漣漪。

沉在潭底的莊籬頭髮和衣裙在水中飛舞,如霧如紗,她的嘴,鼻子被水流沖刷變得有些模糊,唯一雙眼還清晰。

眼一直盯著上方。

井口遙遠,越來越小。

這說明她的眼神也在渙散。

潭水其實也不安靜,伴著水流有無數聲音迴盪,父親的聲音,哥哥們的笑聲,還有山林的風,還有馬兒嘶鳴,似乎在催促她應答。

她不能答啊,那些都是假的,死去的,過去的,已經不存在的,她是真實的,還活著,如果她答應了,她就再也分不清真實和虛幻了。

雖然眼神在渙散,但她始終沒有漂移視線,隻看著井口。

砰一聲,似乎有石頭落入水中。

莊籬渙散的視線一凝,看到潭水漣漪,一個人沉了下來,再一眨眼人到了面前。

井口又變成了鏡子,她看著鏡子裡的人,與自己面貼面。

有蛛絲從井口而落,纏住了她的手腳身體,就在蛛絲要向上拉去的時候,原本手腳無力懸浮的莊籬猛地抱住了貼近的人。

人影旋轉,這一次沒有人下沉,而是兩個人影交織在一起向上而去。

嘩啦一聲,人躍出井口。

莊籬猛地抬起頭,視線離開了手上的紅寶石戒指,深深地用力的吸了一口氣。

模糊的視線漸漸清晰,眼前是比潭底更詭異的畫面。

黑色的大地,白色的天空,搖晃碎裂但被蛛絲纏繞的樓宇,不斷在樓梯上攀爬又化作泥沙的男男女女。

有帝鐘搖晃,有懸浮空中的黑洞,有琴音蛛絲漫天。

這邊道法自然震碎湧來的人影,那邊蛛絲大網試圖遮住黑洞阻止萬物被吸進去。

"真是熱鬨啊。"莊籬喃喃說。

"你——"沈青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莊籬轉過頭看向他。

炙白的天空下,如墨大地上,站著一人。

不是曾經隻看到的一雙眼,也不是通過上官月夢中的鏡子看到的模糊的面容,這一次那人清晰可見。

他面容清臒,留著美須,懷中抱琴,白色的衣袍,氣度儒雅。

隻不過此時滿臉震驚,壞了儒雅之氣。

莊籬一笑:"沈青,終於見到你了。"

她神情歡喜,宛如舊友重逢。

沈青卻沒有喜,隻有驚,視線也沒有看她,而是看向她的背後:"娘娘——"

聽到他的話,莊籬配合的轉動身體,露出後背。

後背上貼著一個人。

或者說,她與這個人身子融在一起。

這一副姿態陡然展現,眼前的世界更添詭異。

"這就是你的娘娘啊。"莊籬的神情依舊輕鬆,還側頭越過肩頭,似乎想跟身後的人打個招呼。

可惜沒有人能看到自己的後背。

而背後的女子低垂著頭,毫無聲息,相比於眼神明亮,精神奕奕的莊籬,她像是沒有生命的藤曼。

在醒來的主體面前,娘孃的確是依附的藤曼,她竟然又裹挾了娘孃的意識,就如同當初——沈青咬牙喝道:"放開娘娘!"

或許是因為震驚分神,原本被他牽引的蛛絲變得鬆弛,纏繞的莊籬的身子,也再次向天上黑洞飛去。

沈青回過神,拉緊了蛛絲。

雙體身停止上浮。

莊籬看著他,笑了:"我可不敢放開她,放開她,你還會牽我我肯定被這個東西——"

她抬起被蛛絲纏繞的手臂,指了指天上的珠子黑洞。

"吸進去。"

她的視線又看向四周,縱然有蛛絲大網阻擋,但還是有不少人影被吸進去。

他們從地面上升起,一層一層一層脫離消散。

"這些被你拉入夢中的人,他們被吸進去的是噩夢幻化的意識,等醒來這場經曆就結束了,毫無影響,我可不一樣,我要是被吸進去,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又看向沈青,眼神幽幽,似乎哀求。

"你可要牽緊我啊,否則我和你的娘娘都要消失了。"

沈青眼中泛著冷森,視線也終於落在莊籬臉上,他深吸一口氣,換做柔和的聲音:"白籬,你現在帶著娘娘睡去,我會解決這裡,我也能保證,白瑛傷害不了你。"

莊籬看著他,緩緩搖頭。

"不行。"她說,"我來這裡就是為了見你,現在終於見到了,可不能去睡。"

見他沈青微怔,什麼叫是來見他的不是來見白瑛的嗎

他要說什麼,忽地雙眼一凝,看到被蛛絲纏繞的莊籬,抬手一揮,手中幻化出一把長刀。

白色的夜空下,長刀散發著幽光。

"你想乾什麼!"沈青喊道,手中琴絃一撥。

牽引在莊籬身上的蛛絲陡然一緊,莊籬舉起的手被拉的垂下來。

但手中依舊緊握長刀。

蛛絲被拉著顫抖,莊籬的手再次慢慢抬起,手腕翻轉,長刀刀尖抵住了自己的肩頭。

"我想乾什麼"她說,嘴角綻開笑,"當然是,拆了它。"

伴著說話,她用力一推,長刀穿透肩頭纏繞的蛛絲,刺入身後。

蛛絲,血花,瞬時飛濺。

"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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