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問:"除了頭疼,還有其他症狀嗎"
唐恩弘臨嘴角帶著嘲諷,"全身骨裂,恨不得去死,算嗎還有這裡。"
他抬手指了指腦子,"時時刻刻都在疼,每時每刻都想瘋,即便用了你的血也隻是緩解半月,不過對之前來說,確實好了不少。"
蘇七微微思索。
居然隻能堅持這麼短的時間嗎
"已經不錯了。"唐恩弘臨淡聲道,"比我尋的煉藥師公會總會的人,強不少。"
蘇七笑笑,"我是不是該謝謝你誇我。"
唐恩弘臨很坦然,作為一個病人來說,他言無不儘,有問必答,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他很配合。
可蘇七看不到他的求生欲。
因為他言語間對自己的死亡看得很淡,甚至對自己的存在很厭惡,但他不想死。
因為某些人還沒死。
蘇七望著他眉眼間隱隱的黑氣,紮破了手指,血滴在了茶水中,而後遞給了唐恩弘臨。
"喝吧。"
眼睛看不見的人,其他感官會更敏銳,在蘇七鮮血滴出來的刹那,唐恩弘臨就嗅到了。
蘇七沒瞞他,"我的血,劇毒。"
"你之前用過了,雖然毒,但用的好,也能當藥,你試試感覺,能不能壓下你現在的頭疼。"
唐恩弘臨聞聲手心向上。
蘇七放在了他手裡。
他很平靜地喝了下去,蘇七開始觀察他的神色,見他皺緊的眉心開始鬆開,知道起了效。
唐恩弘臨道:"頂多三天。"
"嗯,還是要尋别的藥引,"蘇七托著腮,"畢竟我不知道當年權家拿你練什麼蠱,不如這樣。"
蘇七取了個茶杯,"弄點你的血給我,我嚐嚐。"
唐恩弘臨微怔,"我的"
"是啊,"蘇七倒不覺得有什麼不對,"望聞問切,都已經看了,那便試試血,有時候,能感覺出不少東西。"
唐恩弘臨也沒矯情,直接割破手掌,給了蘇七。
蘇七晃了晃杯子裡的鮮血,淡淡的金色,這是逼近玄尊的修為了。
血很乾淨。
畢竟唐恩弘臨能活這麼久,大部分蠱蟲都被殺得差不多了,能剩下的,也隻有蠱王。
蘇七端起茶杯,聞了味道,而後伸出尾指,沾了一點嚐了嚐。
唐恩弘臨看不見,但神識感應之下,能看到少女模糊的身影以及在身前的小動作。
在感覺到她在嘗自己的血時,唐恩弘臨神色有些不舒服。
太親近了。
他不喜歡跟人這麼親近。
蘇七試了試,但也沒感覺出什麼不同來,她琢磨了一陣,道:"你的血我留著了,等我研究一下新藥再給你送。"
"你不必專門過來,我讓茱莉亞去城內取。"
"行。"
蘇七也爽快應了,說到這裡,蘇七也差不多要起身離開,隻是走出幾步,少女回頭看向了唐恩弘臨,"你想不想去一趟權家。"
唐恩弘臨倏然看向了蘇七。
蘇七思考,"如果你想,這一年內,我們可以走一趟。"
唐恩弘臨沒有回答。
蘇七也沒有等他的答案,她這一趟過來,就是想要看看唐恩弘臨對神山感不感興趣。
不過目前看來,他對權家會更感興趣。
慢慢來吧。
蘇七揹著手離開,到了無人處,她便摸進了空間,跟雲牙面對面坐著。
在他們身前,是一個擺著的茶杯。
裡頭有唐恩弘臨的血。
一大一小的神情非常嚴肅。
"熟悉。"
"太熟悉了。"
蘇七盯著雲牙,"我記得這個味道。"
毒王寨烤了的那條靈蠱,就是這一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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