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牙:"……"
銀髮男子瞟了一眼火種,對權子實已經不感興趣,手一揮,扔在了一邊。
然而這輕輕的一揮,權子實卻是連砸了二十多棵樹才停下來,倒在地上的刹那,全身都是血。
權嘉月哭著跑過去,"哥哥!"
權子實張口:"走……"
可張口間,血液從七竅流了出來,他推著權嘉月,"走……"
權嘉月抓著匕首,轉身要跑,可男子邁步出來,輕鬆地就抵達了權嘉月身邊。
"最後一個。"
那平靜到沒有感情的四個字。
叫權子實跟權嘉月感覺到了深深的絕望。
蘇七跟在後面,她知道自己不該出聲,但在銀髮男子動手前,嘴巴比身體還快的喊了一聲,"等等。"
而那個人無視眾人的銀髮男子,抬手的動作停了一下,回頭往蘇七的方向看來。
蘇七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也涼涼的。
雲牙:"……你想乾什麼"
蘇七啞聲道:"我想跟她要一個東西。"
銀髮男子沒有出聲同意,但也沒拒絕,蘇七便默認他同意了,少女走到了權嘉月身邊。
她身上有傷,走得很慢。
可銀髮男子也不催促。
權子實這一會兒似乎看到了希望,眼中燃起了死灰複燃的光,他伸出手向蘇七的方向。
想要祈求少女救救他們。
蘇七知道權子實的請求,但她沒有停下,而是越過他,向權嘉月走去。
"一文錢。"
蘇七說。
權嘉月愣住,似乎不知道這三個字是什麼意思。
蘇七耐著性子提醒,"你,欠我一文錢。"
"我說過,如果下次見面,我會跟你要。"
權嘉月臉色轉瞬變了,她不敢相信地看著蘇七,身子在刹那發起抖來,"是……"
"是你!"
是那個在絕望之中,把自己給拉了出來的殺手。
她臉色從白轉青,又轉為鮮紅,她不敢相信,也不能接受地搖頭,"不,怎麼會是你!"
"不可能是你!"
權嘉月大聲尖叫道,"哥哥說那是三元盟的殺手,被他殺了,你才不是!"
"你不是!"
蘇七淡聲道:"是我。"
"不管你承不承認,那都是我。"
"一文錢,是你欠我的。"
蘇七伸出手,"要麼給錢,要麼還命,這是殺手界的規矩。"
權嘉月卻宛若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她捧腹哈哈大笑,"我怎麼會被你這種人救下,怎麼可能!"
蘇七淡聲道:"我也沒想到你會是權家人。"
"對,我就是權家人,是高高在上,尊貴無比的權家女,你們這些低賤的人,怎麼有資格接近我!"
"怎麼有資格羞辱我!"
蘇七看著她猙獰透著瘋狂的表情,就知道真正的權嘉月在被送進成家的那天晚上就死了。
剩下來的這個,已經瘋了。
蘇七平靜地說,"那天晚上,不管那個人是不是你,我都會救,我不會後悔。"
"但你欠我的,你該還。"
權嘉月紅著眼睛,歇斯底裡地喊:"那你來拿啊!來啊!"
話音未落,彎刀已經捅進了她的心臟,權嘉月眼睛瞪大,不敢相信蘇七如此果斷。
而少女低聲的話語還在她耳畔響起,"其實,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任何人。"
"成德那個人,其實當不了男人,你雖然受他欺負,但你還是清白的。"
權嘉月怔愣地看向了蘇七,突然大笑起來,可笑著笑著卻哭了。
居然還有人相信她的清白。
一個不管她怎麼跟别人解釋,都沒有人會相信的清白。
沒有人信她還是完璧。
她的姑母不信。
她的哥哥也不信。
相信她的,居然是一個她想殺的人。
權嘉月淚流滿面。
蘇七平靜地又捅了一刀,正對心臟,沒有痛苦,隨著權嘉月眼中生機熄滅,這個人的腦袋也慢慢地垂了下去。
而在她生機滅絕的最後一刻,蘇七聽到了細若蚊呐的兩個字。
"謝謝。"
蘇七淡聲道:"不必,下輩子,别去權家,不然你還得死在我手上一次。"
等人徹底倒下,蘇七感覺到了身後涼涼的目光,她當即默默地扭過頭。
對上了銀髮男子的眼,蘇七手指無措的蜷了起來,"那個,手太快了,就把她殺了。"
銀髮男子沒說什麼,隻是冷漠地揮手,打向了權子實,就見那人也徹底的斷了生機。
不到一刻鐘。
權家三十二人,包括兩名玄皇,一名管家,以及一位公子一位公主,全部身死。
而現下,蘇七感覺到自己長在脖子上的腦袋也岌岌可危,蘇七扯起了嘴角,"那個……"
"你不會也想殺我吧"
安靜。
寂靜的風在深水淵吹了起來,捲起了兩片落葉,在空氣裡打了個卷。
蘇七默默地扣緊了手指。
"老薑,你會殺我嗎"蘇七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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