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當然見過。"東雪辭笑了起來,笑意帶著明顯的森然:"巧的很,他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個存心找死的東西。"
"他竟敢對你不敬"東雪雁瞬間面沉如水,雲澈對她不敬,她已是暗怒,但對她大哥不敬,那當真是找死……哪怕他是九爺格外看重的人。
"嘿,何止是不敬。"東雪辭嘴角咧起,看著"投奔"而來的雲澈,他忽然不怒了,因為他意識到,以他尊崇的身份,雲澈這等人,隻不過自視甚高,實則蠢不可及的小醜而已。先前的言辱,不過是無知小醜的狂吠,豈配讓他在意和生怒。
"雲澈,"他笑眯眯的道:"你敢把之前對本少說的話,再說一遍嗎"
"讓你父親出來。"雲澈依舊毫無表情:"你還不配和我說話。"
東雪辭和東雪雁同時一愣,隨之東雪辭仰頭狂笑起來,一遍狂笑一遍拍著手:"哈哈哈哈哈!好!簡直太好了!雪雁,你說這世上若是多一些這樣的蠢貨,該添多少的樂子啊,哈哈哈哈。"
"雲……澈!"東雪雁沒笑,她的臉陰沉到輕微扭曲,聲音裡也帶上了明顯的殺意:"看來你的確是在……誠心的找死!"
"不必生氣,"東雪辭依舊一臉笑眯眯,他看向雲澈的眼神,已徹底像是在看一個白癡,就連聲音也變得懶散無力起來:"收了他的東墟令吧。就算他當真有九爺所認為的實力……就這等蠢貨,若是入了中墟之戰的隊伍,簡直是我東墟之恥。"
"好!"東雪雁一點猶豫都沒有,她手指一伸一點,光芒乍然,雲澈手中的東墟令頓時消散,化作小片快速寂滅的殘光,直至完全消失。
"大哥,你準備怎麼處置他們。"
"滾吧。"東雪辭滿臉的嘲諷不屑:"你該慶幸這裡是中墟界,否則……嘖嘖,哦對了,本少好意奉勸你一句,你最好永遠都别再回東墟界,那樣,你或許還可以活的稍微久一點。"
雲澈默然看著東墟令消散,眼瞳深處閃過一抹詭光,他直接轉身:"我們走吧。"
千葉影兒也不發一言,隨他離去。
東雪雁眉頭一沉,疾步向前,但馬上又退回:"大哥,就這麼放過他們敢如此蔑我東墟宗,就算父王在此,也一定不會饒過他們。"
"這裡是中墟界。"東雪辭淡淡道:"一隻跳梁小醜,還不配讓我在這裡犯戒。不過,還真是可笑,區區一個五級神王而已,居然讓我親自多等一天……九爺是眼瞎了嗎!"
"哎五級神王"東雪雁一愕:"九爺先前說他是一級神王……不過也說過他應該是用了什麼玄器壓製了氣息。"
"九爺果然是老了。"東雪辭搖頭:"居然會招來這麼一個大笑話。"
"此事需要和父王言及嗎"東雪雁問。
"不必。"東雪辭道:"父王最近一直在煩擾南凰神國和北寒城聯姻一事,區區一個笑話,還不配拿去壞父王的心情。"
……
"這次去哪"千葉影兒問。她現在已是明白先前雲澈為什麼忽然出言觸怒東雪辭……原來根本是故意的。
"你覺得呢"
"南凰蟬衣!"千葉影兒緩緩說道……很顯然,雲澈便是在遇到南凰蟬衣後,忽然改變了主意。
"一方是傲氣淩人的東墟宗,一方是在中墟之戰始終被其他三界踩在腳下,如今又處境微妙的南凰神國,幫助後者登頂中墟之戰,顯然能帶給我更大的利益。"
曾經信義為先的雲澈,如今已是利益為先。
而更卑劣的是,他還要引導對方主動毀約!
"你確定不是對她這個人感興趣"千葉影兒美眸微斜:"幽墟五界第一美人,多麼撩人的稱號。一個男人的性情可以大變,但劣根性卻是永遠都不可能消失的……對嗎"
作為被雲澈玷汙的神女,她似乎很希望雲澈去糟蹋那些高高在上的女子……或許,這樣可以讓她得到某種病態的心理平衡。
雲澈沒有說話,似是不屑迴應。
這時,一陣格外猛烈的風暴毫無預兆的捲起。
轟隆!
空間嗡鳴,沙石漫天,雲澈的頸間,三色琉音石被高高帶起,在躁動的風暴之力中相互碰觸,發出連續的少女之音:
"爹爹,無心想你啦!"
"爹爹,不可以做危險的事情!"
"爹爹,不可以沾花惹草!"
琉音石所釋放的聲音很小,一瞬間便淹沒在風暴之中……雲澈的腳步頓住,他的臉色僵硬,保持著自己的神情、五官毫無動盪,但他的身體卻在發抖,無法控製的發抖,一息……五息……十息……怎麼都無法停止。
雲無心製作琉音石的那段時間,是被種下奴印的千葉影兒護在她身邊,還幫助她將聲音刻印到最完美的狀態。所以,她無比清楚雲澈一直佩戴在身的琉音石是什麼。
也是在那段時間,她親眼目睹著雲澈與雲無心之間那甚至超過生命聯絡的感情。
千葉影兒的腳步跟著停下,她沒有說話,但馬上,她竟是莫名有些不願看雲澈此時的樣子,將目光轉過,發出冷淡的聲音:"取下來吧。看不到,聽不到,就不會錐心亂魂。"
"不…用…你…管!"雲澈冷冷的道……說話之時,唇間分明溢位一道血絲。
哪怕,他已把自己葬入黑暗的深淵,但每當想起自己今生今世再也見不到女兒,再也見不到他們……依舊那般的痛苦絕望。
但即使如此,他也從不願將琉音石取下。
風暴漸歇,沙塵沉落,視線之中,一個金色的身影快速掠過。
金袍鳳紋,鳳冠流珠,更帶著難以言喻的華貴與神韻,赫然是南凰蟬衣!
中墟界遍佈風暴之災,中墟之戰期間任何玄者可入,可謂魚龍混雜。南凰蟬衣身為南凰太女,本該是護衛無數,但此刻,竟是隻身一人,著實讓人有些奇怪。
在他們看到南凰蟬衣時,南凰蟬衣也看到了他們,但並未停留轉目,飄然而去。
他們本就是為南凰蟬衣而至,如今單獨撞見,當然最好不過,雲澈腳下一錯,幻光雷極之下,如雷霆一般追及,驟閃至南凰蟬衣身前,後者猝不及防之下,險些撞到他的身上。
哪怕是個再普通的常人,被人忽然截住,也會為之皺眉,何況堂堂南凰太女。但,南凰蟬衣有些匆忙,卻又萬般優雅的停住身姿後,卻是未見一絲一毫的怒意,一抹如皎月般明亮的眸光透過珠簾,輕落在雲澈的身上:"不知公子有何貴乾。"
不但無驚無怒無慌,就連出唇的聲音,亦柔婉的讓這裡的風暴都為之舒緩了幾分。
"做個交易如何"雲澈開門見山道。
"哦"
"這場中墟之戰,我會成為南墟界的參戰玄者!"雲澈道。上一句他言"做個交易",但這一句,卻分明是不容置疑的命令式。
珠簾後的眸光似乎微微閃爍了一下,南凰蟬衣輕語道:"此番,我南凰神國參加中墟之戰的十名玄者皆已確定。公子來曆未明,修為亦遠遠不及,為何會忽生此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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