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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將盯著她的眼，把她的手指一根根掰開，將匕首塞進她的手心，再把她的手團起來，露出牙齒森森一笑，說，“隻有一次機會。”

龐鞦韆低眉，“夫君……”鬼將打斷她的話，“我有名字的。”

龐鞦韆抬眼，帶著疑惑和小小期待地看著面前的高大男人，“夫君的名字是……？”

鬼將嗤笑出聲，“你爹做的好事，你嫁進來連我叫什麼都不知。”

手又很自然地放在龐鞦韆頭頂，順了兩下毛，言道，“你聽好，我不叫駙馬，不叫將軍，不叫鬼將。”

“我叫梁鬼。”

“梁是我殺的第一個人的姓，鬼是殺人後遇到的第二個人對我喊的第一個字。”

再嗬嗬笑著順毛，“然後他也死了。”

龐鞦韆仰面，對上面前俯視她的人的視線，在溫和搖曳的燭光中，再一次細細打量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

梁鬼，常年征戰使得皮膚曬得黝黑，僅露出的半張臉上滿是風霜，帶著剛剛凱旋而歸的銳氣與疲累。

鬍子拉碴，眉頭兩道溝壑，再加上右臉面具下隱約露出的那些傷疤，讓這張臉變得極為可怖。

他長得跟父皇，長兄，宮內的太監，侍衛，都不一樣。

他的眼裡佈滿血絲，而此時，就是這雙佈滿血絲的眼裡，裝得滿滿的都是她的臉。

龐鞦韆突然開心起來，笑眯眯對著梁鬼說，“夫君，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了。”

說著，頗有些心疼地伸手去摸那個青銅面具。

手伸到一半就被梁鬼握住。

梁鬼皺起眉頭，不知是不喜歡被人碰觸，還是因為龐鞦韆的膽大而覺得不可置信，或是二者皆有。

把龐鞦韆的手放回她身側，說，“睡吧。”

不經意地瞥一眼，匕首不知何時己被她隨手扔到一邊了。

梁鬼除掉外衣，也躺在床上。

龐鞦韆能感受到身側很近的地方凹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