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捨不得離開,就這樣坐著,哪怕隻是看看她睡覺的樣子,他也會覺的安心。
當他接到電話,說葉熙在地下停車場被人綁架了,那一刻,他的心像是懸在刀尖上,他不顧一切衝下去,看到她一隻手鮮血淋漓,他的心直接便碎了,恨不能替她承受這一切的痛苦。
葉熙在困境之下,她並沒有像别的女人一樣驚懼害怕,她反而越發的冷靜,那一刻,霍薄言對她又有了更新的認識,她的頑強,堅定,也是讓他迷戀的氣質。
就像一場噩夢一樣,現在醒了,迴歸現實,可他的心,卻還是踏實不了。
如果唐一山發瘋了,把她帶走了,他怎麼辦
孩子們要失去母親,他們又該怎麼辦
那樣的後果,霍薄言連想一下,都會覺的頭皮發麻,渾身僵冷。
他一定不能讓可怕的事情發生,他的孩子需要母親,而他,需要她。
霍薄言閉上眼,靠坐在她的床邊,這一刻,他也累了,想休息一會兒。
半島酒店頂層,落地窗前,陸澤寧的身影被夕陽拉的長長的,莫名的孤寂。
他看著窗外的風景,心裡卻是淩亂無比。
有一處猜測,一旦成真,他便再也不會快樂了。
大門被敲響,他的思緒,嘎然而止。
他回頭,看到從大門口走進來的父親,陸清楠走了進來,他的臉上有一抹欣喜。
"澤寧,你終於肯邀請我過來坐坐了。"陸清楠一邊走進來,一邊打量著四周的擺設,半島連鎖酒店是兒子和霍薄言合夥開辦的,如今全球有近五百多家,收益很好,前景光明。
陸父還真是小看了兒子,難怪,一直讓他迴歸家族企業,他總是叛逆的說,想自己闖蕩,不想讓人說他是廢物。
陸清楠一直都是以兒子為驕傲的,他的兒子,也許不像别的豪門公子那麼有野心,成為天才,可他的兒子,做事勤懇,腳踏實地,從不冒險,一點也不差勁。
"坐吧,我泡了你最愛吃的茶。"陸澤寧淡淡的說道。
陸清楠接過了他遞來的茶,抿了一品,茶香四溢,他更加欣慰。
"我們父子,也好久沒有這樣單獨坐在一起聊聊天了,澤寧,你今年也二十八了,有沒有考慮成家的事我跟你媽一直希望你能早點找個女朋友結婚。"陸清楠溫和的開口。
陸澤寧低頭喝著茶,神情不明,困擾他幾天的心事,在這一刻,想一股腦兒的問清楚。
"不急,我決定三十五歲之前,不戀愛,不結婚。"陸澤寧淡淡的拒絕他的提議。
陸清楠微微一愕:"三十五歲,雖說男人年紀大,不防事,可是,你人生過半了,還沒有個喜歡的女人,我們都很擔心。"
"我有喜歡的人,隻是,她還在打拚她的事業,我在等她。"陸澤寧淡漠的回答。
"她是不是那個女律師"陸清楠好奇的問。
"是。"陸清楠沒有更多的閒聊他的事,他放下茶杯,目光突然如炬的盯住了陸清楠,語氣發沉:"爸,有件事,我想問問你。"
陸清楠神色如常,微笑道:"你有什麼事,隻管問就是,我是你爸爸,我們就不見外了。"
"霍叔叔的死,跟你有關係嗎"陸澤寧盯著他的臉色,一字一字問出。
陸清楠的表情瞬間僵住,眼底閃過一絲的驚亂,但他畢竟是老江湖了,很快的,就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淡淡一笑:"你怎麼會這樣問我跟你霍叔叔從小就有交情,他的死,我很遺撼,也很難過,英年早逝,但這跟我怎麼會有關係"
陸澤寧見爸爸這麼認真的解釋,他鬆了一口氣,可下一秒,他又覺的上次的事,很多疑點。
"如果跟你沒關係,那最好了,我和薄言是最要好的朋友,我真的不想跟他決裂,如果跟你有關係,我希望你能坦承自己的罪行,不要再錯下去了。"陸澤寧把話說的很直。
陸清楠的表情,瞬變了幾下,他語氣也顯出幾許的慌亂:"澤寧,你真的懷疑我嗎為什麼我們是父子,你應該是瞭解我的,我怎麼可能會做出那種殘酷的事"陸清楠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更加為自己力證清白。
陸澤寧盯著他,隨即點頭:"如果沒有,那我就放心了。"
陸清楠強行的笑了起來:"你當然可以放心,爸爸做事最穩重,也最有分寸,公司經營到現在,一直都是遵紀守法,就連偷稅漏稅這種事,也從來沒有乾過。"
陸澤寧自然是相信父親的,他和霍叔叔的關係,雖然沒有他和霍薄言那麼親近,但也算一起成長過來的。
"我相信你。"陸澤寧低聲說。
陸清楠心緒翻湧,端茶的手,忍不住的抖了幾下。
他趕緊喝了幾口茶,緩解了心裡的恐懼。
陸澤寧想留陸父吃晚飯,陸清楠卻找個了藉口,離開了。
陸澤寧的心情好受了很多,他親口向父親證實了,他說沒有,他便相信他沒有。
陸澤寧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了,他晚上,想約兩個好友出來喝酒,於是,給霍薄言和顧昀浩各打了一個電話,他們都答應會出來。
天色黑下來,高檔的酒吧二樓包廂,陸澤寧一個人先到,他要了幾瓶酒,一個人看著樓下舞池,慢慢悠悠的品著酒。
顧昀浩是第二個到的,脫下白大褂的他,更多的是西裝革履,有時候,他會戴一副眼鏡,禁慾斯文,特别的招女孩子的喜歡,從酒吧大堂經過的時候,就有好多女孩子盯著他打量,露出了愛慕的眼神。
陸澤寧看到好友,看到他把西裝外套脫下,為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走過來。
"昀浩,看到你,讓我想到了一個詞。"陸澤寧調趣的笑起來。
"什麼詞"顧昀浩等著好友的讚美。
"斯文敗類。"陸澤寧毫不客氣的直言。
顧昀浩:"……"
冷眼就像刀子一樣,割了過去:"我哪裡算敗類每天要做十幾台手術,也沒有時間讓我去當敗類啊,忙的我都喘不過氣來。"
陸澤寧立即笑眯眯的安慰他:"我隻是開個玩笑的,這跟你職業沒關係,跟你長相大有關係,瞧你這張臉,這雙深不可測的眼睛,真的跟敗類有點相似。
"無聊。"顧昀浩又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陸澤寧忍不住繼續八卦他:"你和你家那位小可愛,最近進展如何"
顧昀浩俊臉沒來由的紅了一下,神情忍不住一片喜色:"還行,有了質的飛躍。"
"質的飛躍"陸澤寧眸子睜大:"你們這個了"
他做了一個很無恥的手勢,顧昀浩一把抓住他的手:"想哪去了我說的質的飛躍,隻不過是兩個人互表心意了,哪有你想的這麼快。"
"别告訴我,你不想。"陸澤寧壞壞的望著他。
顧昀浩脹的俊臉通紅,他能不說話嗎
陸澤寧立即又誇張的叫了起來:"别告訴我,你不行吧。"
顧昀浩一口酒差點噴出來了,他不說話,並不代表他承認自己不行。
"你才不行。"顧昀浩直接生氣的反駁他:"我隻是想再等等,她才二十歲,不急。"
"可你快奔三了啊,你還不急"陸澤寧嘿嘿的笑起來。
"你不也奔三了嗎你的女人在哪裡"顧昀浩沒好奇的反嘲他。
陸澤寧瞬間不說話了,他突然覺的,這個話題,聊不下去了。"你是不是我好兄弟,直挑的痛處捅,不理你了。"陸澤寧立即一副玩不起的表情。
顧昀浩實在是服氣了,丟給他一個我服你的表情:"好,不聊了,專心喝酒。"
氣氛變的安靜,直接,酒吧的門打開,霍薄言戴著口罩,走了進來。
"薄言……"兩個人同時轉身,看著他。
霍薄言把口罩摘下,彎腰,端了一杯酒,朝他們走過來。
"在看什麼"霍薄言問。
陸澤寧玩味的說:"我們是男人,男人當然得看美女啊,是不是,昀浩。"
顧昀浩點點頭:"倒是可以偷偷看一下。"
霍薄言慵懶的靠在窗台旁,往下看了一眼,樓下那些群魔亂舞,實在是沒有什麼美感可言。
"怎麼突然想喝酒了"霍薄言淡笑著問。
"喝點酒沒什麼吧,以前你們沒有談女朋友的時候,我們隔三差五都要約的,現在好了,你們都名草有主了,就剩我還是個單身狗,想約你們喝杯酒,還懷疑我,做人好難啊。"陸澤寧露出一臉失落的表情。
顧昀浩伸手搭在他的肩膀處,拍了拍,安慰道:"澤寧,謝謝你還想起約我,如果你不約我,我連個放鬆的機會都沒有。"
"我也是。"霍薄言點了點頭,表示對他的肯定。
陸澤寧這才又有了笑容:"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小熙和悠悠的,你們在這裡,可以完全的放鬆。"
霍薄言氣悶的皺了一下眉頭:"葉熙今天受傷了,是被唐一山傷的,唐一山走投無路,想找她報仇。"
"什麼小熙傷的嚴重嗎"陸澤寧瞬間焦急了起來。
"沒什麼大礙。"霍薄言低聲說道。
"這個唐一山膽子還真大,聽說唐氏是他從他養母那裡搶過來的,這種人,真的死有餘辜。"顧昀浩生氣的罵起來。
"是,葉熙找他報仇,他還不服氣。"霍薄言也很氣。
陸澤寧立即挽了衣袖:"這混蛋現在在哪我要找他算帳,敢傷我妹妹,我一定不讓他好過。"
霍薄言趕緊勸住他:"澤寧,葉熙已經把這件事情罷平了。"
"她是不是心軟,放過唐一山了"陸澤寧對葉熙的性格還是很瞭解的,她看似冷豔的外表,實際上,卻是心慈手軟。
"是。"霍薄言點頭:"她不想把他再逼上絕路,也算給自己留了一條路吧。"
"是的,不要命的人,才是最可怕的。"顧昀浩點頭認同:"可以適當的懲處,但過了,卻會造成反效果。"
陸澤寧氣悶的喝了一口酒:"以後要是讓我碰上了,我指定要再打他一頓。"
"那就希望他運氣好點,不要碰上你。"顧昀浩輕笑起來。
霍薄言也笑了笑,三個好友,又可以閒聊一下人生了。
十點半,顧昀浩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趕緊拿起手機,走進洗手間。
沒一會兒,他走出來,一臉歉意:"悠悠找我有事,她在朋友家,讓我去接。"
"你喝了酒,讓司機開車。"陸澤寧趕緊提醒他。
"我知道,走了,下次約。"顧昀浩說完,便迫不及待的離開了。
霍薄言和陸澤寧對視了一眼,都笑著搖頭。
就顧昀浩這點出息,將來結婚了,肯定是一個妻管嚴的組合。不過,有女人管著,還是自己深愛的女人,那也不失為一種幸福。
顧昀浩讓司機開車來到一棟小區樓下,程悠悠亭亭玉立的站在馬路邊上,她戴著耳機,專注的聽著英文課程,顧盼生姿的雙眸,不由的望著馬路兩側。
顧昀浩遠遠的就看到她了,心頭一喜,讓司機停下了車。
他故意從旁邊一條道下車,沒有讓程悠悠發現他。
他慢慢的朝她走了過去。
程悠悠並沒有關注身邊過往的行人,因為,她的注意力,都在馬路上。
突然,有個人搭了一下她的肩膀,她發出一聲驚叫聲,立即想拿起包包朝對方砸過去。
可下一秒,她的包包,就砸在了顧昀浩的頭上,顧昀浩很是狼狽的往後躲了一下。
"顧大哥"程悠悠有些不敢置信,他怎麼會在這裡出現
顧昀浩很無語的看著她:"看不出來,你這瘦弱的身子,力氣這麼大。"
"誰讓你當流氓了"程悠悠看著他狼狽的表情,瞬間笑了起來。
顧昀浩也覺得是自己自找的,便沒敢再說什麼了。
"你喝酒了"程悠悠看到他脹紅的俊臉,還有些酒氣,她皺起了眉頭:"你跟誰喝的酒"
顧昀浩失笑起來,低柔道:"怎麼還沒有成為顧太太呢,就開始管起我來了"
"你不說就算了"程悠悠的小脾氣立即就上來了。
"好,我說。"顧昀浩趕緊抓住她的手腕,低柔的道:"是和薄言澤寧一起喝的。"
"在哪喝的"程悠悠又追問。
"酒吧。"顧昀浩如實回答。
程悠悠小嘴一嘟:"怎麼你們男人就可以去酒吧鬼混我去酒吧,就要被你唸叨太不公平了,我也要去酒吧玩一次。"
顧昀浩無語的笑起來:"我們去,是因為我們男人是獵人,你去,你會成為别人的獵物,不是不公平,是我們的性别不同。"
"我才不相信你這些歪理,同樣是人,就要平等對待,顧大哥,我現在不想回家,我今天跟我爸媽說了,我要在同學家過夜的,要不……你帶我去酒吧玩玩唄,求你了,好不好"程悠悠立即甜甜的撒起了嬌。
顧昀浩哪裡忍受不了她這聲音,酥的不成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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