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煙身子弱，體能不如他，扛不住，暈了過去。

可能也是被嚇到了。

瞭解完情況之後，警察這邊就走了。

孟參長沉默聽完事情的來龍去脈，沒什麼表情，但他內心是複雜的，江棠不是别人，畢竟認識這麼多年了，以前以為她是個乖巧伶俐的好姑娘，然而實際……

算了，現在想這些也沒意義了。

孟參長沒再想，等席暮處理完傷口，就跟著席暮去看南煙。

南煙已經醒了，看到席暮回來，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彷彿劫後重生。

孟參長進去寒暄問了幾句，看到人沒事就放心了，走之前還教訓席暮别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了，休息好了趕緊回去過他的好日子，要是再出什麼意外，孟參長沒辦法跟他家裡交代。

席暮就笑，沒說什麼。

感覺到了孟參長的擔心。

事發的時候，南煙肯定是害怕的，現在沒事了，很快就恢複了，隻是席暮受了傷，沒這麼快好，她看著他背後的傷口，就心疼。

席暮就故意說些葷話逗逗她，讓她開心點。

住了幾天院，席暮從孟參長那邊聽說江棠被抓到了，雖然受了重傷，但還有一口氣，現在還在治療。

席暮面無表情聽著，不發表任何意見。

孟參長感慨了一句：“小十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

沒錯。

小十可以安息了。

等席暮身體恢複好點了，南煙就陪他去了一趟小十的家裡。

小十的奶奶年紀大了，眼睛看不清楚，但還是認出了席暮，熱絡拉著他的手，卻是要哭的表情，讓人看了都忍不住心疼，心裡更不是滋味了。

南煙不敢往下想，她本來就容易哭，看到這畫面更容易哭了。

小十還在那會，席暮來過他家幾次，奶奶也就認識他，沒想到過去這麼久了還記得。

席暮來之前還怕奶奶不記得他了，畢竟年紀大了，而且他也好久沒來過小十家裡了。

房子還是破破爛爛的，牆上貼的海報充滿年代感，紙張泛黃邊緣翹起，牆壁上的灰脫落，家徒四壁的感覺，而現在家裡也隻有小十奶奶一個人。

這情景誰看了也覺得心酸。

門口小院子曬著一盆葡萄乾，小十奶奶看席暮過來，就收起來給席暮吃，家裡沒什麼可以招待的，而席暮對他們家來說算是貴客了，恨不得把所有好的東西都搬出來招待。

小十奶奶是真的很想小十，看到席暮就想起小十來，老人家佈滿皺紋的手緊緊握著席暮，很久都沒有鬆開。

“小十要是還活著，他也到結婚的年紀了……可是他沒給家裡留下一個字，一個都沒有，這叫我們怎麼活……”

這是南煙印象最深的話了，别說是席暮了，就連南煙聽了也不是滋味，她别過臉去，都不敢再看一眼。

當天晚上，席暮和南煙是在小十奶奶這過夜的，席暮借了小十鄰居家的車開車出去買了點菜回來，他下廚做飯，順便還給小十家裡添置了一些物件，都是老人家需要的，南煙也陪著忙裡忙外收拾一下。

他們也做不了什麼，隻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席暮後背還有傷，南煙不敢他乾活，就怕弄到傷口，非常小心他。

席暮摸了摸她手背，意思是沒關係，她看他這樣，也不好說什麼。

老人家沒牙齒了，吃東西慢，席暮和南煙都陪著，小十奶奶忍不住擦了眼淚，說：“我知道你們的心意，沒事，都過來了，都習慣了……”

老人家意識還是很清楚的，感覺到了席暮的好意，但人都已經去了這麼久了，他們一家人即便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也接受了。

早就接受了。

剛好破破爛爛的電視上正在播放當地的新聞，正好在放這個案子，老人家隻能聽聲音，電視螢幕是花的，壓根看不清，還傷眼睛，老人家就聽到了新聞提到了這個案子，剛好在報道抓到了逃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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