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弊兩個字一出,眾人便安靜下來,目光全部聚集在這裡,神情驚疑不定,有幾分不善。這裡大部分都是考生,十年寒窗苦讀,考上的寥寥無幾,本就心中不甘,聽得沈從宣這話,自然對沈從安產生了懷疑。若真是落實了作弊的名頭,哪怕隻是頂著這嫌疑,對沈從安來說,都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沈從宣大聲叫嚷,就是為了調動大家的情緒,用心極為險惡。
"一個天生不能走路的殘廢,運氣好治好了腿。連正經學堂都沒上過,跟著一個半吊子師父學了幾個月字,竟然能得案首"沈從宣高聲道,目光惡毒,"你肯定是作弊了。葉清清不是認了孟山長當義父,還與李大人的夫人交好,或許......"
"沈從宣!"葉清清厲喝一聲,"說出口的話是要負責的!"
沈從宣神色一凜,住了口。科舉舞弊不是小事,他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亂說,革去功名都是輕的。但他方才的話,已經挑動了部分人的心緒。
感覺到那些懷疑的目光,葉清清秀眉微蹙,咬死沈從宣的心都有了。沈從安眸光幽沉,眼中一片默然,淡漠道:"我贏你,已非一次兩次。你自己凡人之資,便以為世人皆庸碌嗎"
一句話,便讓沈從宣臉色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看。趙言蹊笑出了聲,沈從安這話也太毒了些,他又補了一刀,"沈從宣,資質這東西呢,天生的,不服不行。你看我和你,一同開蒙一同進學,上的同一家書院,你倒數第三,我第二。"
"怨不得别的,隻能說你這裡不如人。"趙言蹊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從安天縱奇才,過目不忘,自幼好學,身殘誌堅。這些年來,凡是我看過的書,大部分他都看過,他讀過的書可能比你都多。"
"他的領悟能力和文采,便是我也自歎弗如。我遜他一籌,都輸的心服口服,你一連我都不如的人,誰給你的錯覺,讓你以為自己強過從安了"趙言蹊語氣戲謔,"這人呐,可以蠢,但要有自知之明。螢火就不要想著去和日月爭輝了。"
擱平常,趙言蹊不會說如此刻薄的話。但這次,沈從宣實在太過分,指責沈從安作弊,是想把沈從安往死裡逼,趙言蹊便怎麼難聽怎麼說了。
他這第二,力挺沈從安。倒是讓一些對沈從安心存懷疑的人,打消了許多疑慮。細想趙言蹊說的也有道理,總有些人是天之驕子,不能以常理議之。
沈從宣沒想到趙言蹊三言兩語,便平息了眾人的怒火,眸中泛著幽幽冷光與不甘,"你和他是好友,自然幫他說話。"
趙言蹊嗤笑一聲,"正因是多年好友,才清楚他的品行!我們也同窗十餘年,我怎麼不幫你說話"
沈從宣臉色一滯,臉上透著森森寒芒,趙言蹊淡淡道:"技不如人,何必找諸多藉口隻會更加讓自己顯得不堪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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