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嘉,又做噩夢了。”
南嘉重重點頭,離開京城七八天了,她日日做噩夢,想到這,心頭悲傷:“方姐姐,沈哥哥不會出事吧。”
對上她期冀的眼眸,方英男第一次覺得點頭如此艱難,輕撫她髮絲,艱難道:“會沒事的。”
心一沉,南嘉苦笑:“沈哥哥將我送出京城,自己去涉險,以後......以後......”
話沒出口,淚水便打濕了面頰,她泣不成聲:“我不要他了。”
“好,”方英男沉聲道:“我們南嘉這麼好,值得更好的郎君。”
南嘉笑出聲,但眉眼染了憂愁,整日坐在屋裡,看得寧家人急。
南嘉這段時間給楚鈺祈福,心裡懊惱自己太大意,要是早些察覺楚鈺的不對勁,也不會陷入如今的被動局面。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約定的十五天還有一天,南嘉盼得人消瘦。
一大早,她梳洗得很仔細,甚至抹了胭脂,掩去憔悴,望著鏡子裡嬌俏的女子,她按住胸口,囁喏道:“沈哥哥,你一定要來。”
在院子裡坐著等,從天亮等到天黑,胭脂也蓋不住南嘉臉上的蒼白,她看著方英男:“方姐姐,我心好疼。”
方英男眼眶微紅,將她抱在懷裡,不會安慰人,隻能讓擁抱給予溫暖。
又是半個月後,南嘉依舊沒等來人,方英男看不得她一天天憔悴,主動提出回京。
南嘉一時間沒吭聲,好半天才點頭。
行禮收拾得很快,第二天,馬車停在小院門口,南嘉準備上車,一聲嘶鳴自身後傳來,她回身看。
日夜在夢中折磨她的人來了。
楚鈺也看見了她,翻身下馬,鬥篷阻礙行進,他便將其扔了,動作是說不出的急切。
南嘉站在原地不敢動,生怕是自己的幻想。直到陷入男人寬厚的懷抱,她才貪婪地告訴自己:“不是夢,是真的。”
手收緊,楚鈺第一次感受到相思成災的苦,低喃:“南嘉,我回來了,對不起!”
南嘉不記得自己怎麼回房間的,因為她狼狽地哭了一路,一刻也不想和他分開。
屋門合上,年輕男女唇相觸的瞬間,過電的感覺讓他們成癮,通過親昵來感受對方的存在。
呼吸聲粗重,楚鈺艱難地回神,將她攬在懷裡:“南嘉,嫁給我好嗎?”
生死别離之後,南嘉紅臉縮在他懷裡,眼中閃過一絲苦笑:“沈哥哥,你還有事沒告訴我。”
楚鈺一怔,將自己的身世和這段時間的事大致講了一遍,略過其中艱險。
南嘉攥緊衣角,心隨著他話語而上下起伏:“沈哥哥,你要繼承皇位嗎?”
楚鈺搖頭:“皇上健在,你腦子裡想的什麼?”
吐了吐舌頭,南嘉紅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沈哥哥要娶我,去提親就成。”
心頭狂喜,楚鈺如毛頭小子一般低喃:“南嘉放心,我一定將你娶回家。”
第二天啟程,楚鈺沒現身,陳旭面色凝重地出現在南嘉面前,道:“南嘉姑娘,主子不好了。”
隨他上另一輛馬車,看著躺在床上的楚鈺,南嘉驚呼問:“這是怎麼回事?”
陳旭艱難道:“宮變那日,主子被柳相偷襲,幸好玉佩阻擋,刀沒刺到要害,但五臟還是受了影響。修養半個月能下床便著急往江南趕,路上傷口裂了好幾次,現在身子受不住了。”
南嘉含淚守在楚鈺身邊,低語:“我知道了,推遲迴京,等他身子好了再出發。”
陳旭大喜,趕緊吩咐人收拾。
楚鈺是在南嘉懷裡醒來的,看見她紅腫的雙眼,心疼道:“南嘉别哭。”
吸了吸鼻子,南嘉喂他喝水:“沈哥哥,身子沒好之前,你不準下床。”
她疾言厲色,但因為擔心而少了幾分淩厲,楚鈺笑道:“聽你的。”
就這樣,楚鈺過上了遊手好閒的日子,時不時和南嘉出門玩,吃喝都是南嘉付錢。
街坊鄰居興起謠言,說好好一俊美男子,竟然吃軟飯。
吃軟飯吃的心安理得的某人並不在意,反而高興自己擋推了南嘉的爛桃花。
為了給楚鈺調養身子,南嘉幾乎將空間的草藥掏空,遊醫看著一桌子百年甚至是幾百年的藥材,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好藥養著,再加上遠離朝廷和心愛之人溫馨生活,楚鈺身子一天比一天好,半個月後傷口好了大半,讓遊醫和眾人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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