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名喚沈鈺。”

“鈺，好名字，”皇上眼中閃過懷念：“朕看了你的文章，狀元郎名副其實。”

“謝陛下。”楚鈺道。

“咳咳咳。”皇上咳得臉發白，宮娥趕緊上前拍他後背，他擺手讓人下去。

這時，外邊傳來鬨鬧聲，皇上擰眉吩咐宮娥：“去看看。”

“是。”宮娥開門的瞬間，銀亮光芒閃過，血液飛濺，她軟軟倒地失去了生機。

禦林衛蜂蛹而入，最後進門的是太子和柳齊。

皇上眯眼：“你們要做什麼？”

太子一改溫厚的形象，雙手環胸，懶散道：“父皇，兒子今日來勸您退位。”

“放肆！”皇上猛拍椅子扶手。

太子充耳不聞，目光落在沈鈺身上，譏笑：“改名換姓從道觀逃出來，現在又科考中舉，我的好弟弟，你差點連我都騙了。”

“弟弟？”皇上心跳加速，看著楚鈺熟悉的面容，囁喏道：“你是鈺兒。”

“鈺兒”兩字唸的極輕，彷彿裂成蛛網的鏡子，他不想打破。

“父皇。”楚鈺朝他沉聲開口。

皇上後退幾步，眼眶濕潤，欣喜地點頭：“真是我的鈺兒。”

他踉蹌著想上前抱楚鈺，可被長槍擋住，當即厲喝：“放肆，朕才是天子，通通給我滾出去！”

這位萎靡懦弱了半輩子的君主，迫切地想保住孩子，抬手捏著槍尖，目色如冰：“滾！”

鮮血染紅槍尖，禦林軍為難地看向太子。

太子咬牙冷笑，抬手讓他後退：“父皇，這麼多年了，你還惦記這個賤種，當初嘉惠皇貴妃穢亂後宮，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你孩子。”

“閉嘴！”皇上竭力大吼：“鈺兒是朕的孩子，朕要將皇位給他。”

這話讓太子面色劇變：“父皇，祖宗江山絕不可以給外人，他不是您的孩子，兒臣今日誓死清君側。”

話落，禦林軍逼近楚鈺，他冷冷看著眼前眾人，突然笑了：“口口聲聲說母妃私通，但私通的人真的是我母妃嗎？”

楚鈺眼神淩厲，彷彿早就看透了一切。

太子咬牙：“罪妃之子，狡辯無用。”

將最近的禦林軍踢倒，楚鈺一字一頓道：“皇後失德，穢亂後宮，將罪名栽贓在母妃身上，這事太子應當比我更清楚。”

“閉嘴！”太子慌張道：“皇後一國之母，豈容你汙衊。”

“汙衊？”楚鈺大笑：“柳齊，皇後帷幕幫你登上如今的位置，就是不知道太子和你有沒有乾係。”

太子和皇上瞪大眼，齊齊看向柳齊。

柳齊抿唇：“胡說，太子是真龍血脈，皇室正統。”

楚鈺仰頭看著天花板上的龍雕鳳舞：“我還記得母妃出事的那一天，我調皮去皇後寢宮玩，看見柳齊和皇後顛鸞倒鳳。母妃為了護住我，說她看見了一切。”

“我永遠記得皇後看母妃的眼神，欲殺之而後快，隔了幾天，母妃被汙衊穢亂後宮，我在宮裡險些被燒死。”

他一字一頓述說往日苦痛，面上沒有絲毫傷感，堅毅非凡，看得皇上心口疼：“鈺兒！”

“陛下！”楚鈺看他的眼神冷淡，不複昔日的孺慕：“柳齊和皇後是罪魁禍首，但您質疑不信的眼神才是傷母妃最深的利劍。”

後退幾步，皇上按著胸口大喘氣，淚水落下：“我錯了，清淺。”

堂堂天子，哭成了淚人，楚鈺心裡沒有絲毫解恨。

“成王敗寇，楚鈺，你敢汙衊母後，今日我要你屍骨無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