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柳岩笑眯眯迎上去。

柳齊後退一步，掃了眼他身上的臟汙，眉頭皺得更深了：“怎麼回事？”

略去替柳如煙出氣的事，柳岩道：“今天街上有個老人，對您不屑一顧，我覺得他不對勁，很有可能是叔父您的勁敵。”

柳齊不以為意：“我的敵人多了去，不過是些掀不起風浪的小人物。”

“叔父說得是，”他頷首，感慨：“不過那人一身氣勢十足，彷彿曆經戰場磨難之人。”

“上過戰場？”微眯眼，柳齊笑了：“留在京城的武將不多，這人你不認識？”

柳岩是旁係傑出的人才，柳齊常帶他走動，京中官員他大都認識。

他搖頭：“沒見過，他非常喜歡喝酒。”

臉色一沉，柳相冷笑：“出去！”

“叔父？”柳岩不解，好好的怎麼變了臉色。

“滾！”

不敢多待，柳岩狼狽離開。

“來人。”守在門外的隨從進屋。

柳相敲打桌面，緊閉的眼睜開：“去查今日和柳岩接觸的老者，將其畫像帶回。”

“是。”手下離開。

寧一下朝，遠遠看見顧開和南嘉，笑著上前：“顧老先生。”

“欸，”顧開頷首：“最近怎麼樣？”

“托您的福，還不錯，家中備了薄酒，老先生若是不嫌棄就隨我赴宴吧。”

“有酒菜？”雙眼一亮，顧開笑道：“好久沒吃一頓好的了，今日我可要大飽口福。”

三人進屋，一道人影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隨後消失在遠方。

顧開和寧叢山拚酒，兩人都是喝酒好手，一時間分不了勝負。

南嘉今日心情不錯，也嚐了口果酒。

“囡囡，娘有話和你說。”木春蘭朝她招手。

南嘉隨她去房間，面色溫柔：“娘，你說。”

木春蘭正色道：“今天你不在的時候，一個叫謝安的公子來了。”

察覺到她聽見謝安兩字時變了臉色，木春蘭接著說：“那人說和你是朋友，娘想問問你。”

南嘉輕拍她手，低語：“娘，我和這人有生意上的往來，聯絡不緊密，朋友也算不上，您今日做得很好。”

鬆口氣，木春蘭笑道：“還好沒拖累囡囡，京城繁華迷人眼，但也藏著人面獸心的壞人，我們囡囡要保護好自己。”

重重點頭，靠在母親懷裡，南嘉心暖：“娘，你放心，在京城我會護好你們的，不會讓你們受一點委屈。”

“嗯，囡囡長大了。”輕撫她頭髮，木春蘭眼眶微紅，心疼女兒小小年紀經商吃苦。

晚上，南嘉和木春蘭一起休息。

柳齊看著畫上蒼老的面容，手微微顫抖，突然呢喃：“好啊，你總算是回來了，顧開。”

這個名字刻入骨髓一般，讓他想起就忍不住顫抖，當初柳齊巴結上皇後，顧開對他百般看不慣。

柳齊吃了不少苦，後來嘉惠皇貴妃出事，失去了女兒和外孫，加上常年獨掌兵權，受皇上猜忌。

他和皇後一起添油加醋，皇上撤回一半兵權，顧開離京散心，多年未出現在京城。時隔多年，他為什麼會回來？

難道…

嚥下驚懼，柳齊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