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寧家那一大家子,總是想著要從鋪子裡拿錢,煩得很。”
南嘉答道,眼睛還在賬本子上。
收了麥子又種好了水稻,秋意正濃,楚鈺抬眼,坐在自己身邊的姑娘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戴了兩個蝴蝶玉簪子,穿著湖藍色的秋衫,低著頭神色專注,白嫩的耳垂上青玉墜子隨著動作輕輕晃動著。
突然聽不見楚鈺說話,南嘉抬起頭來。
瞧見楚鈺這樣看著自己,愣了一下:“怎麼了沈哥哥?”
“咳,沒什麼,”楚鈺回過神來,他方才這是看著南嘉愣神了:“院子裡紅樹長得好,景色漂亮,要不要去看看?”
“哦。”
南嘉點頭,跟在楚鈺身後出去。
雖說覺得他有些不對,可一時間倒是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跟在沈鈺身後看了半天,後知後覺到。
方才沈鈺怕不是看著自己看呆了吧?
莫名覺得有些不可能,南嘉看了眼走在前面不說話的人,往前幾步湊了上去,試探道:“沈哥哥,你剛才,是不是看我看的入迷了?”
“什麼?”
楚鈺沒有想到南嘉竟然能問出來,面上的表情繃不住了,岔開了話題:“這景色還不錯,再往裡面去看看吧。”
他面上還是一副冷靜的樣子,耳朵卻漫上了可疑的紅色。
“唉,你還沒有回答我呢。”
眼見著楚鈺又走了,南嘉跟著後面追過去,不依不撓的。
寧家的那些鋪子由南嘉管著生意倒是不差,正因為這樣,銀錢賺得多了,才更讓大伯一家心裡不滿。
又實在是找不到機會去害南嘉,隻得忍著。
“這是二伯母讓我給你帶回來的東西。”
自打寧海德被趕出家之後,便一直是由寧海文照看著的,在鎮子上找了間房子,二伯按時給寧海文銀錢。
今日讓著送過來的是些衣裳,家裡的事情寧海德多多少少也都聽說了,從前都是寧海文來看他的笑話,如今總算是讓他抓住了機會。
寧海德一邊翻弄著衣裳,一邊不懷好意道:“聽說大伯害寧南嘉,被人抓了到衙門裡捱了板子了?”
“要我說啊,你們也是太心急了,”像是沒有看見寧海文那難看的神情一樣,寧海德自顧自的說道:“那寧南嘉向來有本事,奶奶又喜歡她,你們怎麼比得過,這次就當是個教訓吧。”
寧海文冷笑一聲,嘲諷道:“你以為你有多聰明麼,我們再沒比得過,也沒有讓爺爺從族譜裡趕出來,如今這情況,你還是好好想想你自己要怎麼辦吧,畢竟也不能一輩子被趕出族譜回不來。”
“那不就成了個野種了嗎?”
寧海文這一句話說的一點面子也沒有給寧海德留。
專程讓寧海德心裡不舒服,可這又是事實。
況且他如今靠著寧海文幫著,不敢輕易撕破臉皮,隻能忍著。
兩人鬨的好大一個不愉快,寧海文也懶得多費口舌,如今在他眼裡,寧海德不過是一個毫無用處的人,若不是為了二伯母給的那一點銀錢,他早就將人給趕出去了,哪裡會留他到現在。
隻不過寧海德說的話到底還是讓他心裡不舒服。
那寧南嘉有什麼好的,能讓爺爺奶奶都向著她,明明他們才應該繼承家裡的那些鋪子。
如今鋪子給了寧南嘉,要錢很是不好要,沒了錢,他怎麼去和那些富家公子哥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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