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肯讓開,她就踢他的腳。
“開車,我要回家休息!”
張崇光沒讓,他不但不讓還捏著她的下巴,迅速地吻住她。
他的吻技不錯,
霍西推拖不開,乾脆就享受了。
她摟著他的脖子,跟他交換著角度,嘗著彼此的滋味。
一吻過後,張崇光抵著她的額頭,輕輕喘氣。
他輕喃:“霍西,我們重新開始。”
霍西笑了起來。
她直接推開他的身子,慢慢地把襯衫整理好,挑了挑漂亮的茶色長髮,挺好笑地說:“張崇光,你腦子壞了吧!”
張崇光盯著她:“你跟那個小男孩兒玩真的?”
霍西不在意:“說了,跟你沒關係!”
她又加了句:“吻技不錯!不過,也就隻是一個吻而已,别太當真了。”
她覺得跟他沒法溝通,打開車門下車。
張崇光扣住她的手。
霍西望著他,很平靜地說:“張崇光,我願意跟你廢話那是看在我爸媽的面上,你不會以為我對你還有什麼特殊感情吧!大街上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别太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他仍是不肯放她下車。
就在這時,車前來了一個人,拿了個大鐵錘。
砰地一聲。
把張崇光的保時捷砸了個大坑,車子頓時叫了起來,也引來不少人圍觀。
“找死!”
張崇光低咒一聲,打開車門下車。
霍西一看,站在車前的是白起。
戴著帽子擋著臉,嘴角還掛著青,手裡拿著又一下砸了下去。
霍西輕聲歎息。
她也下了車,在張崇光之前,扣住白起的手:“别砸了!”
張崇光抬眼。
他注視著霍西,也看著她拉著旁人的手。
霍西寫了一張支票,丟在車前蓋:“賠給你的!”
張崇光沒有動,他就看著霍西,剛才在車裡他問霍西,有沒有喜歡這個小男孩兒,現在他想他不用問了。
霍西跟這人,是有感情的。
她第一時間,保護了這個小弱雞。
張崇光冷笑:“你喜歡這樣兒的?”
霍西雙手叉在胸前:“對啊!至少對我一心一意!”
張崇光死死盯著她,
好一陣子,他忽然拿了那張支票撕得粉碎,他打開車門時側身:“霍西,你跟不跟我回家?”
霍西作了個手勢,請他離開。
風度翩翩。
張崇光的臉,鐵青鐵青的,最終還是把那輛破車開走。
霍西靜靜地站了會兒。
一直到夜風吹得她全身發涼,她才跟身邊的人說:“走吧,我送你回去!”
白起反扣住她的手。
“他就是那個人?就是因為他,你才不肯真正跟我在一起?”
霍西很淡地笑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
她從白起衣袋裡找出車鑰匙,找到他的跑車,坐上去:“還不走?”
白起坐上車子。
他大概跟她生氣,一直不太出聲……
霍西聲音低低的:“說了咱們不適合,我可不想被你那些女友粉給撕碎掉。所以咱們好聚好散了。”
白起望著車窗外面,根本不理她。
霍西騰出一隻手,拍拍他的臉:“乖啦!”
白起側頭看她一眼,眼睛有些紅,一會兒他解開了安全帶過來抱住了霍西的腰,他把頭埋在她柔軟的小腹,低喃:“你在我那兒住一晚。”
“行!但你别想我陪你睡覺。”
白起沒說話!
霍西專心開車,其實她算是白起的律師,她認識白起時是四年前。
彼此有過一段兒孽緣,
後來覺得不適合,她是很能拿得起放得下的,白起卻認準她了。
偏偏她是他的律師。
再者,白起挺招人疼的,霍西也怪疼他的。
她把人送回家,關上車門。
公寓門打開,白起按著她就想接吻,霍西擋住他了。
“再胡鬨,我就回去了!”
白起的面孔埋在她的頸側,他低啞著嗓音說:“如果他沒有回來,今晚你碰見我,你肯定願意陪陪我!霍西你還愛著他,是不是?”
霍西拍拍他的臉:“想什麼呢弟弟!”
他不放開她,她直接就踢了過去,白起悶哼一聲。
霍西沒理他。
她輕車熟路地走到酒櫃那兒,為自己倒上一杯紅酒,然後坐到落地窗前慢慢地喝,心情很不好的樣子。
白起知道,她人在這兒,心卻在旁人那兒。
他坐到她身邊:“你來我這兒過夜,就是想讓他誤會,讓他不再纏著你?”
“無聊!”
霍西喝了小半杯紅酒,低歎:“小孩子懂什麼!”
其實她知道,白起不是小孩子。
白起已經24歲,是個對她有企圖的男人。
她跟白起的感情,也說不清鬨不明白,但是他們都沒有對象,也不必向誰交待什麼,何況是張崇光這隻白眼狼。
她想喝酒,白起就去廚房,給她做了頓飯。
再開了一瓶最好的。
霍西看著他白皙清秀的臉,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從前真沒有白養活你!”
她習慣性地想親他一下。
但是最終,還是沒有親得下去。
白起很淡地笑笑,似乎是在嘲笑她,霍西聳了聳肩膀:“剛才車裡被張崇光親過了,你也不想跟他間接接吻吧!”
白起咬牙:“你真知道怎麼氣人!”
他猛地按住她的後腦,親了上去,霍西擋住他的攻勢:“你不講究,我還講究呢!行了,吃飯!”
白起挺不滿的,他恨不得立即去刀了張崇光。
沒有張崇光,
他能一輩子這樣纏著霍西,也許她不會跟他結婚,但是她也不會喜歡别的人,那樣就夠了。
他也不在意頂流的身份。
從20歲起,他就隻喜歡霍西一個人。
吃完飯,霍西在客房貓了一晚,天亮時她就回家了。
白起是醒著了,但是他沒有起來。
霍西不愛被人綁著,他是纏著她,但也有分寸。
不然,他也不能在她身邊,一待四年。
……
霍西打車回家。
天矇矇亮,家裡的傭人已經起來做事,看見她就叫大小姐。
“輕點兒!别被我爸聽見!”
霍西輕手輕腳,到玄關那兒把鞋子脫了,貓著腳進去。
但是才走兩步,一道聲音響起。
“回來了?”
是張崇光的聲音。
霍西把鞋子扔在地上,穿起來,望向沙發。
張崇光坐在那兒,即使沒有開燈,但仍是能看出來有些憔悴,他面前放了好幾個酒瓶子,歪歪倒倒地空著。
霍西雙手抱胸:“喲,起得挺早!”
張崇光冷著臉:“跟霍律師真沒得比!怎麼,跟小鮮肉瘋了一個晚上還能起得來,是他不行啊還是霍律師天賦異稟?”
他實在氣,霍律師都叫出口了。
霍西是不吃他這套的,她給自己倒了杯熱水,一邊喝一邊諷刺他。
“B市我熟!不像張總想喝花酒都找不著地方!”
“早這樣,帶個串串回來啊,也不用對著别人陰陽怪氣了!”
……
張崇光冷冷地看著她。
霍西舒服地坐他對面,脫了絲襪的腿橫放到茶幾上。
占了上風嘛,總歸讓人愉快。
張崇光看著她的腿:“怎麼,激烈到絲襪都扯破了!”
“對啊!”
“你快30了吧,你是不能理解24歲小鮮肉的體力的!”
張崇光握了握手:“他那麼好?”
霍西輕眨眼睛:“試過才知道呢!”
張崇光氣得不想理她,直接起身上樓,但是走到一半時就被陸爍給堵住了,陸爍昨晚沒走,特意留下來看戲的。
果然,大清早的就精彩得不得了。
他就知道,要治張崇光,還得他姐!
陸爍跟霍西一個鼻孔出氣,佯裝不知道,含笑:“都起這麼早!?”
張崇光撞開他的肩,上樓。
陸爍穿著厚實的白色浴衣,緩緩下樓,霍西伸過腿:“給你姐捶捶!忙了一個晚上累死我了!”
陸爍跟她向來親近,替她捶捶,想了想又問。
“怎麼打算的?”
他抬抬下巴,示意樓上的位置:“人回來了,你這是想把他氣走?”
霍西敲了他一記。
她淡淡地笑笑:“想多了吧你!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破鏡重圓。”
陸爍也很輕地笑笑,沒有說什麼。
二樓,張崇光站在那兒。
修長手指扶著扶手,用力得指關節都發白了,他聽見了霍西說的話,她說,哪那麼多的破鏡重圓。
她說著這個時,三分涼薄。
張崇光無法形容自己心裡的滋味,回到臥室他頭抵著門板,他想過年後他該立即回米國,這樣的話,他們仍能像從前那樣兒。
客客氣氣的家人。
對方遇見困難時,還是能守望相助,但就不會是戀人。
誰都是輕鬆的。
霍西做到了,他說分開後,她從不曾向他挽回。
他知道她的,有那麼一段時間霍西是在等他的,等他後悔等他回頭,因為他的家在這兒,她總覺得他會回來。
可是他沒有,這些年,他都沒有回來。
她放棄他,情理之中。
現在,他還有什麼資格難受?
收拾收拾心情,回米國,才是正確的選擇。
但是張崇光收拾著護照時,心裡難受到無以複加,他自小嚐儘冷暖,他看著自己的母親在他面前跳樓,他那樣恐懼仍是壓在心裡。
他壓抑習慣了。
霍西是他生命裡的一束光,照亮了他。
但是太明亮,他反而覺得刺眼,不習慣。
他選擇把光擋住。
現在,他想念這束光,霍西卻再也不肯照耀他。
張崇光輕輕捂住心口,感到疼痛。
門口,忽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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