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雅的電話比預想中快,說明比我想象更重視丁浩。
說不出什麼滋味兒,尚未離婚的妻子,這陣子為白月光,忙壞了吧。
我掛了電話,望著窗台上掉落的樹葉,不禁露出自嘲。
謊言終究是謊言,表現再深愛,不過是一場遊戲,一個笑話。
哪怕肯定自己不會在乎安雅,可看到她如此傷心,也感慨不已。
我知道接下來幾天有的忙,為了真正的自由,不得不改變自己,主動出擊,想要在安雅,竹夫人,親人們中夾縫生存,就不能有半點多餘的感情。
誰阻攔我重獲自由,便是我的敵人,哪怕是血脈關係的父母,以及同床共枕三年的妻子。
一陣風吹來,那片樹葉在空中飛舞。
我看到了玻璃反射出的身影,曾經英俊的五官,由於癌症折磨,凸顯出來,慘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透著一股死亡的氣息,渾濁的眸子藏著一抹對自由嚮往的堅定渴望。
我要為未來搏一搏,不能再别人擺佈和控製。
迷茫的神色,逐漸變得堅韌。
我深呼吸,調整狀態,換了一套休閒裝,來到安雅約定的地方。
再次見到安雅,她妝容精緻,變得更成熟,不過佈滿疲倦的臉上,說明這兩天不好過,為了替丁浩擺平麻煩,估計傷了身體。
曾經看到安雅氣色不對,我便會儘心準備中藥調理,在睡覺之前盯著她喝下。
往事一幕一閃而過。
我走到安雅面前,坐了下去。
安雅看到我的打扮,愣怔片刻,神色出現恍惚,似乎有話要說。
我故意裝著當初定情的那套衣裳,勾起安雅美好的回憶。
為接下來的談判做準備,既然與竹夫人簽訂對賭協議,那麼隻能全力以赴。
安雅或許對我念舊情,但竹夫人如果損失慘重,絕對會讓我後悔。
或許是想起當初的美好,安雅臉上的厭煩消失,沒有為丁浩開門見山提出要求,語氣難得溫和:【最近身體恢複怎麼樣?】
我搖頭道:【就那樣,安心養病而已。】
說話之間,流出一絲意興闌珊,似乎對外面的事情不感興趣。
這樣更能激發安雅的愧疚。
果然。
安雅眼神越發覆雜,好幾次想要說話,卻忍不住了。
我不經意提起楓林穀以及高中,說自己喜歡去這些地方,沒有直言懷念從前,但處處透露出對美好的嚮往。
【人在經曆過死亡後,對一切看得很透徹,在生死麪前,什麼東西都是虛妄的。】
我歎口氣,不給安雅開口,笑道,【你來是為了丁浩的事情吧?】
安雅臉色尷尬,估計是不好意思。
這時候咖啡來,我幫她放了三勺糖,溫柔的放在她面前,說道:【沒事的,如果有什麼需要我幫忙,儘管說。】
安雅臉色變幻,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故意主動提出幫忙,增加安雅的愧疚,又道:【需要我出面澄清嗎?反正設計對我來說,隻是一個哀嚎,毀掉我的名聲,如果能成全你的安雅設計,我沒問題的。】
安雅猛地抬頭,盯著我,嘴唇哆嗦,最後化作一聲苦笑,試探道:【你不恨我?】
我望著窗外,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怎麼可能不恨呢。
如果輕易否認,以安雅的敏銳程度估計會察覺到不對勁。
隻有流出最真實的反應,才能騙過對方。
安雅深呼吸,沉聲道:【對不起,這是最好一次幫丁浩,隻要完成他的心願,我就能做切割,不管你是否相信,我與丁浩並沒有出格的行為。】
我攪拌著咖啡杯,置若罔聞,到現在還在騙我,當我是傻子嗎?
【也不用你承認抄襲,就是發表一個聯合聲明,就說摯愛這副作品是你們共同創作,可以嗎?】
面對安雅小心翼翼的詢問,我有些看不同。
來之前已經做好準備,如果安雅要求,我會主動承認抄襲,幫丁浩洗白。
現在網絡上的聲音根本錘不死丁浩,要等對方人設徹底崩塌,再揭露真相,將他打入地獄。
隻是沒想到安雅安雅趕儘殺絕,反而提出折中辦法。
安雅不是最喜歡折斷我的翅膀,關在籠子裡圈養嗎?
這可不符合她的行為方式。
不過對我而言是好事。
至少不用揹負抄襲的罵名,還能趁機接單子,賺點孤兒院的生活費。
安雅見我沒有拒絕,如釋重負。
她為了彌補的我損失,提出讓我加入安雅設計,並且承諾會擁有與丁浩一樣的資源。
我渾身一顫,很快恢複平靜,心中怒火高漲。
安雅的心思很明確,想讓我給丁浩當搶。
丁浩因為除了《摯愛》之外再也沒有打動人心的作品,很多人開始懷疑他的水平。
如果我能幫他再次創作出一股堪比《摯愛》的作品,那些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使得丁浩能徹底坐穩設計界的未來稱號。
我怎麼可能同意,那可是將來對丁浩展開致命一擊的機會。
所以隻能以修養為理由拒絕。
也沒有答應安雅任何補償,裝作心灰意冷的離開。
不小心碰到桌子,衣袖掀開,露出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
安雅看到傷痕,臉色難看,咖啡廳的溫度瞬間變得冰冷起來,寒聲道:【誰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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