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麼一反問,我若說我不傷心,肯定會被他當做冷血動物。
我皺起眉頭,歎了口氣,“也是......花容月貌的年紀,就要香消玉殞,我小媽肯定傷心死。”
這話一出,顧宴卿母子立刻來戲了。
黎清蘭眼眶泛紅,淚從中來,“每個孩子都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肉,哪個當媽的能不傷心呢,都恨不得代替孩子去死。”
“媽......你心臟不好,醫生說切忌大喜大悲。”顧宴卿立刻安慰起他媽,又轉頭看向我,語調溫柔了不少,“小晚,我先跟江怡結婚,等以後......我一定補你一個更隆重盛大的婚禮。”
他這番恬不知恥的發言,讓我目瞪口呆。
什麼意思?
“你是說......你要先跟江怡結婚,等她死了,再娶我填房?”我驚訝得嗓音都變了調,不敢置信。
我堂堂江家大小姐,就算在原生家庭不受寵,可樣貌、才學、能力,在整個江城也是數一數二。
他顧宴卿憑什麼覺得我被拋棄後,還要死皮賴臉等他回頭,做個續絃?
我若想嫁人,這城中青年才俊還不是任我挑選?
顧宴卿看我臉色震驚到極點,眉眼間的神情也有幾分心虛,卻還是噁心肉麻地道:“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當然要娶你。你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在我心目中,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嘔——
我實在忍無可忍,一把拽過協議簽了字。
“要珠寶是吧,可以,再加一百萬。你把錢打到我賬上,明天,我親自把全套珠寶送去醫院,順帶看望下我的好妹妹。”
說完這話,我把協議狠狠扔到他臉上,起身逐客:“我要休息了,你們滾吧——對了,把你的垃圾全部帶走。”
原諒我如此不懂禮數。
實在是,他們太噁心了!
我從十六歲就喜歡的男人,喜歡了八年,戀愛了六年——怎麼到今天才看清他的真面目?
倒要感謝江怡了,否則,我就要跟這麼噁心虛偽的男人結婚,那我的人生將何其不幸!
黎清蘭被我的話激怒,起身生氣地道:“江晚,你就是這點不好,脾氣太沖了!你看看江怡,溫柔乖巧,知書達理,無論什麼時候見到我都是阿姨長阿姨......”
我強壓著心中的噁心感,正好看到我的寵物狗經過客廳,轉頭喚道:“八哥,咬他們!”
“汪!汪汪!”八哥很聽話,衝向他們就嗷嗷叫起來。
“你......你簡直——”黎清蘭氣得臉都白了,被顧宴卿攙扶著連連後退。
顧宴卿看向我,眼神極其陌生,“江晚,你太過分了!我真是看錯了你!”
我勾唇冷笑,心想我又何嘗不是看錯了人呢?
他們母子狼狽而逃,連地上的“垃圾”都忘了帶走。
我皺皺眉,心想隻能明天讓人丟去垃圾桶了。
第二天一早,我的銀行卡收到了兩百萬轉賬。
我雖義憤填膺,可不能跟錢過不去,何況,我也想親眼看看江怡快要死掉的樣子。
於是,我收拾了那套為婚禮準備的珠寶首飾,親自送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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