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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家美娜在家都沒吃過苦,總不能嫁到男方吃苦吧。
孫媒婆笑了笑,“這個不難。”
她打量著陳美娜,眼裡閃過一絲驚豔,著實是個標緻的女娃娃。
她從事媒婆二十多年,還第一次見到如此好顏色的,那小臉跟白玉雕一樣,穿著一件粗布麻衣,卻難掩絕色。
孫媒婆,“你家閨女漂亮,但是缺點也很明顯,就是有薛家小子攔著沒人敢接這門親事。”
苗銀花自然是知道的,她拉著孫媒婆的手。
又往她手裡塞了一塊錢。
“是啊,所以才麻煩老姐姐你多幫忙費費心。”
孫媒婆看著那一塊錢笑了,“人是有,但是,就看你們願意不願意了。”
“什麼人?”
孫媒婆,“想要不怕薛家的,簡單啊,讓你閨女嫁個有能力有地位的,這樣就不怕勞塞子的薛家了。”
這——
苗銀花和家人對視了一眼。
“孫媒婆,您還請細說。”
“年輕的愣頭青有幾個有地位的?”
孫媒婆笑了,“像是那種三十來歲的,單位裡面有官職,自然就不怕了。”
這下,苗銀花也聽明白了,她遲疑了下,“三十來歲,年紀大不說,恐怕也結婚了吧?”
“那是二婚頭啊。”
她閨女還是黃花大閨女呢。
孫媒婆點頭,也沒瞞著,直接說道,“是二婚頭,這就要看你取捨了。”
她端詳著陳美娜的那一張漂亮的臉蛋。
“就你家閨女這樣好顏色,普通人也護不住吧?”
這一下子就戳中了苗銀花的軟肋。
可不是護不住?
他們家要是護得住的話,也不至於讓孩子這般憋屈了。
苗銀花咬咬牙,“你先說下男方的情況。”
相親也不一定能成功。
“對方是紡織廠的副廠長,叫馮建設,今年三十四歲,喪妻有一兒一女——”
話還沒說完,苗銀花就下意識地要拒絕。
孫媒婆,“你等我說完。”
“馮廠長在紡織廠分了一套三室一廳,家裡房子肯定是夠的,他工資也高,聽說一個月有百來塊了。”
“我這樣說吧,我手裡幾十號相親的男同誌,就他一個不怕薛家。”
“趙同誌,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錯過馮廠長,就再也沒有人敢和你家閨女相親了——”
她在心裡感歎一句,閨女生得太漂亮也是禍水啊。
孫媒婆這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苗銀花進退兩難,她想到今天是第四天了,日子一天天近了,瞧著馬上就要到提交下鄉名單的最後期限了。
她想到薛東來已經在讓人準備三轉一響了。
是為誰準備的不言而喻。
苗銀花閉了閉眼,咬著牙給出決定,“相!”
“二婚頭就二婚頭,隻要他能護得住我家美娜!”
“那就和他相親!”
苗銀花說這話的時候,都不敢去看女兒陳美娜的眼睛。
因為她知道女兒從一開始就不願意相親,更别說和二婚頭相親了。
陳美娜知道苗銀花的顧慮,她聰明的沒有去看苗銀花。
隻是,安安靜靜坐在那。
她越是這樣,苗銀花越是愧疚,“美娜,咱們試一試,就當媽求你了。”
比起下鄉,不知道何時才能見到女兒。
她倒是寧願自私一次,讓女兒嫁到身邊,起碼能看到她。
萬一閨女將來婆家人欺負的時候,她這個當媽的也能護著她。
陳美娜這人吃軟不吃硬,更别說苗銀花這樣了。
她歎氣輕聲道,“試歸試,相親成不成是另外一件事。”
去相親是儘孝。
相親不成功是她的底線和原則,過程改變但是結果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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