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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爺指著旁邊知青辦的乾事,說道,“不是我找大家,是這位梁乾事找大家。”
這——
大家都好奇地看了過去。
確認了好幾眼,不認識這位梁乾事。
荷花嬸是個急脾氣,便問了起來,“到底是個什麼事?您啊,還是快點說,好讓大傢夥兒心裡都有個底。”
梁乾事身穿的確良襯衣,手拿黑色公文包,一臉的乾部模樣。
他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斷了一截被繩子繫著的梅花表。
“還不急,等人齊了再說。”
這還不急啊。
急脾氣的人根本等不住。
荷花嬸四處一看,“前院後院就差兩家人沒來了。”
“一家是老陳家,還有一家是老薛家。”
這不,話剛落,苗銀花領著陳美娜,齊春梅領著薛東來來了。
也是巧。
雙方對視了一眼,齊春梅想著自己兒子要娶陳美娜,說不得還要上陳家求人。
她哪怕是在討厭苗銀花,還是捏著鼻子擠出來一抹笑。
隻是,她還沒笑完呢。
苗銀花就把脖子往旁邊一邁,拉著陳美娜就朝著前面走了,“笑的真難看。”
齊春梅被這一幕氣的差點鼻子都要歪掉了,她回頭就朝著兒子薛東來發脾氣,“你可看到了,你孃老子熱臉貼冷屁股!”
還提親。
提個屁的親。
薛東來臉色也不好看,他唇角抿成了一條直線沒說話,視線一直追著陳美娜。
看到兒子這不值錢的樣子。
齊春梅氣的更狠了,一甩袖子,“你沒看到你孃老子,都要被人欺負死了?”
薛東來慢吞吞的來了一句,“又不是美娜欺負的你,你乾嘛遷怒?”
齊春梅,“?”
她生了棒槌啊!
真真是氣死她了!
前面。
苗銀花看到這一幕,唇角忍不住的上揚,“還是生閨女貼心。”
不枉她生了三個兒子,還拚了個閨女。
還是她命好啊。
陳美娜捏了下她的手,“媽,我們坐哪裡?”
苗銀花張望了一番,拎著小板凳朝著荷花嬸的那邊走去,“坐到荷花旁邊。”
怕女兒看不明白,她還不忘解釋,“你荷花嬸雖然不是好人,但是訊息靈通。”
荷花嬸,“……”
真是夠了,當著人面說壞話的,全大院也就苗銀花獨一份了。
而且,兩人昨兒的還鬨翻了。
苗銀花怎麼有臉啊?
苗銀花振振有詞,“我苗銀花行的端,坐的直,從不背後說人壞話。”
大院住著的就是這樣,低頭不見抬頭見的,頭一天還吵的熱火朝天,第二天就親熱的跟姐妹一樣。
“算了算了,你們快坐吧。”
魯大爺在旁邊打圓場,“人都到齊了,人家梁乾事都等那麼久了。”
這下算是把大家的注意力又給拉了回來。
“梁乾事,這人到齊了,你總該說了吧?”
梁乾事在報名字,一低頭,頭頂上的軍綠色紅星帽就跟著落了半截下來,“確定前院後院所有人都來了?”
魯大爺點頭,“一共二十三家呢,都來了。”
“那好——”
梁乾事站了起來,手裡拿了一個五成新的紅星大喇叭。
因為用的太久,上面還掉了一層漆調整了按鈕,這才清了清嗓音,聲音頓時從喇叭裡面傳了出去。
“我先自我介紹下,我叫梁前衛,來自大柵欄知青辦。”
這話一落大家頓時炸開鍋。
“知青辦?”
大家這熟悉啊,前兩年才送走了一批知青呢,這又要來收人了?
梁前衛頷首,“看大家的表情,想來對我還是熟悉的。”
“那我就直說了,還是和六八年,六九年一樣,”
梁乾事的聲音有條不紊的傳到了每一個人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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