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哥二話不說,攔了輛車,帶我去商場添置了一套行頭,從頭到腳花了七千多,還是他買的單。
我沒有跟他搶著買單,我知道,他肯定有求於我。
我穿上了和他一樣式的高檔皮鞋,黑西裝,白襯衣,筆挺的西褲,名牌皮帶,外加真絲襪子。
他還帶我去理了個發,給我刨了個精乾的圓寸。
這比我之前拾破爛的造型,好了不知多少倍,至少有了些人樣。
走出理髮店,我摸著還有些濕的腦殼,和文哥在商場裡找了家咖啡店,文哥點了兩杯冰美式,又要了幾個剛烤出來的甜甜圈,我們坐下來開始聊。
他求我的這件事,和盜竊無關。
文哥有個遠方親戚,親戚是港城人,還是個很有錢的商人,但那邊和我們這邊不一樣,人家是很瞧不起大陸這幫窮親戚的。
也不是說瞧不起,就你能感覺到,他言談舉止之間,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高高在上,他從不會說你沒文化,沒修養,沒素質,可他的眼神卻時時刻刻在告訴你,你就是沒文化沒修養沒素質。
當年有個紀錄片,講成龍去內地的哥哥家,那是他親哥哥,整個吃飯過程中,成龍沒看過他哥哥一眼,吃完一秒都沒多待,招呼都沒打就跑了。
兩個世界的人,即使有血緣,也存在著深深的阻隔。
差不多就是這種感覺。
文哥和這個親戚並不熟,總共也就見過三五回面,每次親戚來深城,會包一個酒樓,把大陸的親戚都叫上,吃頓飯,文哥頭幾回去,後來覺得這人太裝比,沒勁,就每次都找藉口推掉。
就這樣一個關係。
然後不久前,這個親戚突然主動聯絡到文哥,拜托他在大陸幫著找一個厲害的風水師。
為什麼讓文哥去找呢?因為那親戚知道文哥是乾嘛的,行走江湖,刀尖上舔血,肯定認識這方面的人。
文哥立刻就想到了我,但是他沒有急著答應親戚,他先問對方,你找風水師乾嘛?
親戚的語氣很焦急,有事,大事,隻有風水師能處理,按說港城那邊,厲害的風水師多的去了,很多都是海外華人,給大明星,或者華爾街頂級富豪當禦用風水師的,錢隻要給到位,沒有請不來的神仙,不至於來內地找啊?
具體什麼事,人家不講,反正急,文哥就說,我給你問問吧,人家不一定有空,有空也未必肯來。
結果電話一掛,親戚就轉賬過來一筆介紹費,具體數額文哥沒講,但肯定是超十萬了,不然他也看不上。
事大概就是這麼個事,我聽完就問他:“你親戚人在哪?”
他說在這,在深城,於是我毫不猶豫地就答應了:“你安排見面吧。”
文哥對我有恩,我不能不報,另外他這條因果線的儘頭,是外道法器,我雖然不知曉法器具體能乾啥,但這個機緣錯過了,不可能再有第二個了,我勢在必得。
文哥面露喜色,拍著我肩膀道:“有你出馬,我就放心了,百分百拿下!”
他站起身給親戚打電話:“喂?是我,小文,人我聯絡上了,就在我身邊。”
“好,好,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文哥帶著我離開商場,在外面攔了輛車:
“對方想先見你一面。”路上他跟我講:“那邊的人你知道的,事多,又精明,各方面都比較謹慎,相當於面試吧。”
我說行,隨便他怎麼面,我接著就是了。
文哥嘿嘿一笑:“等會你見到他,架子擺大點,臉色儘量陰沉,反正問啥就是有難度,不好辦,壓力上足!”
“替我狠狠敲這狗日的一大筆!”
我注視著車外的陌生街景:“放心,我心裡有數。”
-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