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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段路,都必須由特定的人領著走,等到了杜少東家,也就差不多出村了。
當然,我如果是地獄境就不必這麼麻煩了,直接殺出它一條血路來,但我不是,我離地獄境差了兩個大境界,我們隻能按計劃路線來。
當馮婆婆指出問題的關鍵後,鄭青海也面露難色:
“我倒是有幾次,敲開了孫家大門,但孫光夏這個人很難纏,他非說我是外道妖魔,死活不肯幫我。”
馮婆婆沉默片刻,突然道:“我聽說,孫家的風水出了問題,要找風水師?”
“你倆要是會看點風水就好了。”
鄭青海聞言,死灰般的臉上露出狂喜,顯然因為我的出現,此地的因果被乾擾,這條全新的線索,是他之前從未獲知過的。
“我隻懂一點風水的皮毛,水平很業餘。”他急切地看向我:
“李先生,你懂不懂風水?”
我說我懂,我本身就是風水師,但說到這,我臉色就變得很難看了:
“問題是這個村子,哪有什麼風水可言啊?滿地白骨,惡鬼橫行,義莊那些高度腐爛的屍體,也無人掩埋焚燒。”
“這種情況除了搬家,完全不存在看風水的必要了。”
更何況這裡是修羅道,人間的風水體係,強行套用到這裡,能成嗎?
“試試吧。”鄭青海牙齒咬的咯吱響:“大不了徹底得罪孫家,咱們繞過它,再找别的路!”
商議完畢後,馮婆婆起身開門,帶著我倆往孫家走。
這一路上,我們遇到了形形色色的扭曲詭異,我看到了傳說中的女哭,那是個身穿紅衣的長髮女子,背對著我們,站在路中間不停比劃著蘭花指。
女哭生前,曾是馮婆婆家的晚輩,在修羅道,生與死之間的血親紐帶很難斷裂,即使女哭變成了鬼,也對馮婆婆保持著尊敬。
我們三人安全地從她身邊路過。
我好奇又害怕,邊走邊注視著女哭,很快我就發現一件很恐怖的事——她本人並沒有轉動身體,可無論我從任意角度觀察,她始終背對著我。
和義莊的白骨童子一樣,女哭也是黃泉境,但女哭比白骨童子凶的多。
因為我的刻意觀察,她與我之間建立裡量子糾纏,開始朝著我逼近了。
諸位請原諒我,不要因為我偶然一次的過失而埋怨我,這次提前進入修羅道的機會,對我萬分寶貴,我必須利用一切機會,仔細觀察這裡的一草一木,我知道的越多,準備的就越充分,將來修羅之路才越好走。
“四郎!你好狠心啊!”
女哭唱著戲,倒退著朝我逼來,我快步逃到馮婆婆跟前,老太太回過頭來,狠狠瞪了眼女哭:
“你敢?”
女哭非常懼怕馮婆婆,嚇的原路退了回去,血紅色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重重鬆了口氣,路上的的其餘詭異,也大多都是馮婆婆家的親戚,很知趣地選擇了退讓。
我們平安到達了孫廣夏家,這裡距離村口更近了。
“孩子們,祝你們好運,奶奶要回去了。”
馮婆婆給我們帶到孫家大門跟前,轉身剛要走,卻被我叫住。
我說勞煩奶奶,能陪著我繞著孫家轉一圈嗎?
“行啊。”
馮婆婆痛快地答應著,拉著我的手,繞著孫家宅子轉了一圈。
我這一圈看過來,心裡差不多就有譜了,鄭青海把自己的一生全部獻給了幻術,風水懂的不多,孫家的門,隻能由我來敲了。
我敲了幾下門,裡面傳來一道粗沉的吼聲,地動山搖:
“鄭青海你個小比崽子,上次我就警告過你,你再敢來我家敲門,我就活撕了你!”
我咳嗽一聲,回道:“孫大哥,我是你花重金請來的風水師。”
屋裡瞬間陷入了死寂,過了一小會,門哢地被打開,從裡面走出個兩米多高的鐵塔巨漢。
巨漢上身光著膀子,一身紫色的爆炸怪肉,胸前黑黑的毛,屬於標準的阿修羅體型。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張刀斧削成的四方臉上露出疑惑:
“風水師?俺家風水是出了問題,可是俺也沒有花重金請人來看啊?”
我衝他笑著:“一會我給你看完,你就該支付重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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