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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不及細想,剛要拉著盧曉瑩避讓,那趕屍老者卻頭都不回道:“無妨!”
他這個無妨剛說完,那一直衝我笑的女屍,徑直走到我跟前,抬腳,往地面上狠狠一踏,隻見一道至陰至邪的極寒之氣,以她的腳掌為圓心向四周散開。
寒氣消解了劇毒的火浪,讓容納我們藏身的這一片草叢,僥倖存活了下來。
而除了這片草叢之外,四周的野草全部枯黃,蔫巴了。
女屍替我們擋下火毒之後,做出了一個奇怪的舉動,她輕輕躺在了我身旁,歪著脖子,閉著眼衝我一個勁地笑。
而一隻男屍,則躺在了盧曉瑩身邊,可給盧曉瑩嚇傻了,拚了命往我懷裡鑽。
男屍臉朝著盧曉瑩扭過來,手指在嘴唇子上一按,示意她别聲張。
男屍還保持著剋製,和盧曉瑩相隔十餘公分,躺下後一動不動,女屍卻一點都不老實,一個勁往我身邊擠。
現在很多傻狗小說動不動起名屍香這,屍香那的來誤導讀者,我想說你特麼聞過屍體是什麼味嗎?到底是什麼樣的傻狗能想出這樣的書名?
那女屍擠到最後,嘴都已經貼到我臉跟前了,那屍臭來的太過猛烈,熏的我眼睛火辣辣的疼,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可我偏偏不能躲,存活下來的野草就這麼點,我稍微挪動一下,就要暴露出去。
前方的趕屍雙人組知曉我這邊的情況,可他倆也不阻止,就當沒看到。
我知道雙屍這麼做,一定有我看不懂的高維含義,隻是這屍臭實在熏的人發瘋,我試著衝女屍密語:“姐,你能正常點不?”
人家也迴應我,一個勁衝我陰笑。
我不再理睬她,抬頭瞧向前方戰場。
螢火蠱雖毒,卻對悲從喜沒造成任何殺傷。
他生長出了一對嶄新的,木紋花色的雙臂,他的腿,他身上的所有傷口,在被嫩綠的樹皮包裹後,統統癒合如初了。
像倒帶的老電影似的,悲從喜從火海中直挺挺地起立,他全身的衣服已經被燒光了,他的軀乾和臉上佈滿了厚厚的樹皮,胳膊腿也覆蓋著深褐色的硬木花紋。
當火散去後,悲從喜身上的樹皮和木紋才漸漸消失,恢複了本來面貌,在我們驚悚的注視下,這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摘掉額頭上的幾支綠芽,晃動著脖子,仰天長歎道:
“感謝厭勝術,感謝魯班老祖賜予了我全新的身體,讓我硬吃蠱術而不死。”
“接下來我的餘生,都將對蠱術免疫!”
盧曉瑩美麗的眸子裡金光閃閃,扭過頭來看向我:“我有種感覺,這人身體裡的肌肉,骨骼和內臟,已經全部木化了。”
“你看出什麼了嗎?”
我神色陰森,沉吟片刻道:“他的這個複活術,和那口豎棺有密不可分的聯絡,而且這個術的原理要比我想的深邃,複雜的多。”
“他吃蠱術而不死,接下來他就對蠱術免疫了?”我無比忌憚地注視遠處的悲從喜:“所以他剛才,是故意硬吃了眼珠蠱和陰蛇蠱?”
我跟盧曉瑩密語的時候,趕屍老者也在和少年對話,兩人倒是一點都不忌諱,說話聲非常洪亮。
老者問少年:“此人的弱點何在?”
少年思索一番後,朗聲答道:“此人的命門在於豎棺,豎棺為其提供源源不斷的磅礴生機,豎棺不毀,他就能無限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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