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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風越刮越大,卻半天沒有下雨的征兆,當時空地上被大風吹的飛沙走石,揚起大量的塵土,遠處那幾個紅衣被吹的東搖西晃,其中一妙齡女子甚至已經站不穩了,不得不抓著樹保持平衡。
天空陰沉沉的,黑雲翻滾。
眼前的畫面屬實驚悚讓人髮指,要知道,白衣蠱師是苗疆的最高戰力,給四姐下黃皮子蠱的副總寨主就是白衣,我是萬萬沒想到,如此恐怖的戰力,居然同時來了四個!
這四名白衣皆是女子,和副總寨主不同,四人臉上都沒蒙布,四個都是老婦女了,最年輕的也四十好幾,最老的七老八十,長的個個黑中帶瘦,跟四塊陳年老臘肉似的,五官陰毒且皺縮,頭髮亂糟糟拿草繩紮著,眼睛渾濁無光。
而被她們包圍的這人,同樣也穿著一身白袍,但不同的是,此人白衣的胸口處,繡著個大大的魯字。
原來此人是公輸門的高手,而且他衣服上的這個魯字,跟湘西雙鬼的還不同,他這個魯字旁邊,還繡著兩顆血紅色的小柳樹。
這很可能是公輸門組織內部身份的劃分,類似蠱師的衣服顏色。
盧曉瑩的密語也印證了我的猜測:
“公輸門內部用樹木刺繡來區分實力,男子一般繡柳樹,蒼鬆或柏樹,女子則繡桃樹或杏樹,樹越多,說明這個人的實力和身份越高。”
“湘西雙鬼的白袍上,可是一顆樹都沒繡的。”
所以公輸門這次是下了血本,派來了大高手,這個人比雙鬼多了兩棵樹,也就是說此人的實力比雙鬼高了兩個級别。
難怪苗疆會啟動這麼大的陣仗,派出“四白八紅”的頂級配置,來絞殺此人。
我和盧曉瑩匍匐在野草深處,不敢亂動,睜大雙眼看向前方。
為什麼要匍匐呢?其實野草叢有半人多高,我們即使蹲起來也不會暴露,這是因為修行人在感知四周氣場時,往往以他頭頂為中心,向四周擴出去一個平面的圓,所以理論上你離地面越近,越不容易被髮現。
再加上場面上這麼大的風,徹底吹滅了我們身上的氣場和氣味,所以儘管我們距離這幫人很近,也不用擔心會被髮現。
我視線透過草叢,在那四名女白衣身上略微一掃,將視線定格在正中那人身上。
那人的站姿很古怪,他始終耷拉著腦袋,灰白色的長髮遮住了臉,看不清具體面相。
而且最有意思的是,這人跟我們一樣,後背上居然也揹著個類似機關人的物件,這並不奇怪,魯班和墨子都是運用木材的大宗師,厭勝術和機關術的底層邏輯也是相同的。
所以此人後背上的機關人,應該也是用來剋製蠱蟲的,和我們的相比,他這個機關人同樣沒有下半身,手臂和軀乾的做工極為粗糙,像是拿邊角料胡亂趕工出來的。
但機關人的面部卻做的很精細,腦袋上沾著假頭髮,臉上畫著五官,眼洞裡塞了玻璃眼珠,還特意塗了厚厚的胭脂和大口紅子。
四名白衣將這人圍成個正方形,朝著四個方位緩緩後退,將包圍圈拉伸至十米開外,而後方的八名紅衣則快速散開,在外側圍成了一個大圓。
然後這些人就再不動了,所有人都直勾勾站在原地,這一站就是十來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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