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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關人的下半身由一些樹皮編織成的皮帶組成,盧曉瑩抱起個機關人,放在我後背上,然後將皮帶牢牢固定在我腹部,它真成了一個掛件,我揹著它,它狹長的雙臂無力地搭在我肩膀上,下巴也是。
好在機關人質地精巧,輕如羽毛,背起來毫不費勁,别把它想的太神奇,這玩意隻是用來剋製蠱蟲的,平時當個揹包來背,僅此而已。
盧曉瑩用手背擦了擦玉頸上的汗珠,將用剩下的雷擊木和工具箱收回錦繡圖裡,自己也背上機關人,看向我道:
“大功告成,走吧,咱們去乾孃家。”
我幫她繫好皮帶,儘管內心對機關人有疑問,但我並沒有開口詢問,我相信盧曉瑩,正如她始終深信著我。
下午的這段路終於起風了,天空陰沉沉的,隨時要變天。
走出十幾裡遠,我們停下來休息片刻,補充了些水分,又摘了些野生芭蕉充饑,四周都是碧綠色的樹林,腳下是厚厚的腐爛苔蘚,大風吹動林海波濤的聲音好聽又解壓。
我問盧曉瑩:“你對野狐禪和幻術,還有什麼疑問嗎?”
盧曉瑩小嘴被芭蕉塞的鼓鼓的,連忙從中咬斷,三兩口吞下:“有啊,腦子裡全是問號好嗎?”
“首先是這個諸行無常,祖師爺給我教了,但我並沒有把它學明白啊。”
我笑著說:“你學不明白就對了,你要是學明白了,那你反而還不明白了。”
“這話聽著可能有點繞口,反正你記住,你這對招子已經被祖師爺點化過了,你現在不是肉眼了,是狐瞳!再加上諸行無常法印的加成,你和我一樣,已經具備看破幻術的能力了。”
“但這個東西你剛接觸,你還得一點點去練,多用心去感悟無常,你才能理解無常,最後成為無常。”
我講的很細:“很多人不瞭解無常,什麼是無常?就是我跟你有說有笑,突然朝你心窩狠狠紮了一刀,這就叫無常。”
“通俗點說,就是不可猜測,不可理喻,不可預估。”
盧曉瑩揉了揉眼睛,還順道往屁股後面摸了摸:“我有狐瞳了嗎?我屬於幾尾?”
我沒好氣地瞪著她:“你是光腚!”
佛教的三法印,目前我們隻接觸到了第一法印,至於後續的兩個法印,我倆目前是沒資格接觸的,可能將來到了黃泉境,地獄境之後再去考慮,但第一法印已經讓我具備了看破幻滅的能力,有了這個前提,我才敢直面鄭青海。
“另外。”我對盧曉瑩道:“我已經傳了你三生指劫的第一式,血歌,我看你在野狐禪的這段日子以來,一直在勤修苦練。”
盧曉瑩情不自禁地活動著手指:“是啊,反正在野狐禪裡也感受不到困,我沒事就練,現在我隨便一指頭下去,就能把活人腦袋點成爛西瓜!”
我說你這不行,你還得練,血歌的破壞力,是由內向外的,外表傷口越小,內部的損害就越大。
另外,你已經是大修行人了,可以跟著我學點幻術了。
盧曉瑩剛接觸修行不久,步子邁的很大,她對一切事物都抱著新鮮好學的態度,和當年我的一樣。
一說要學幻術,給這姑娘興奮的摩拳擦掌。
我將幻術·絞舌傳給了她,這是最基本的幻術,是楊業的師父,蘭青歌傳給我的,我尋思以盧曉瑩的天賦,肯定是一學就會的。
結果出乎我意料,盧曉瑩把手勢和口訣學會後,使出來卻不是那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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