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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情此景,看的我陣陣牙酸,前來緝拿林先生的這對夫妻,不是什麼小角色,這兩人想必在公輸門內的地位極高,據我所知,尋常魯班家的木匠,是玩不出這麼大的陣勢的。
那麼問題來了,是什麼,驅動著竹人們的行動呢?是,它們關節裡安裝著大量精密且發足的齒輪結構的,可是驅動齒輪運轉的能量,又是什麼呢?
我看的滿腹狐疑,我向來如此,越是搞不懂的事,我就越喜歡去鑽牛角尖,你不能簡單就用一句“高維能量”,就把這個問題糊弄過去——場面上至少一百多隻竹人,這得需要多恐怖的高維能量,來驅動它們啊?
當第一隻竹人走出斑駁的樹蔭,被烈日照射時,盧曉瑩頓時驚呼一聲:“李醜你快看!竹人身上有刀!”
我眉頭緊鎖,每隻竹人的雙手雙腳,以及胳膊肘等關節部位,都安裝了鋒利的月牙刀刃,每一把刀刃都長約半米,在烈日下反射著陰慘慘的光。
這並不詭異,竹人是用來殺人的,木匠自然要將它們儘可能地打造成殺人機器。
詭異的是,這些竹人的臉。
每個竹人的腦袋都是方形的,前後左右各有四副面孔,隨著緩慢行軍,這四副面孔就好像密碼鎖的轉輪似的,不停哢哢變換著。
如果隻是粗製的模糊面孔,還不足以讓人感到驚悚,弔詭的是,竹人們的方形面孔,是嚴格按照世人臉譜所設計出來的,甚至為了加強真實性,木匠特意在每副面孔上都貼了血淋淋的人臉皮!
這是個烈日高照的午後,這條小溪周圍的風景格外優美,藍天上的彩虹尚未散去,雨後森林的泥土氣息格外新鮮,然後竹人大軍就這麼陰慘慘地過來了,驚的四下鳥雀亂飛,原本晴朗的天空,再次湧現出烏雲。
林先生依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任憑竹人軍隊朝著溪邊挺進。
我懷疑這人是不是死了?火都要燒到屁股了,你倒怪沉得住氣的呀?
我抓起顆小石子,朝他後背彈去,砰的一聲,石子在後背崩碎,可林先生依舊沒有動彈。
不對!
我一咬牙,拉著盧曉瑩往後撤,一直撤進後方的村子裡,躲在一處土牆後面,我探出腦袋,朝對面的竹林深處瞧去。
“林叔他?不會真死了吧?”盧曉瑩看的也是一臉焦急,剛才在牛棚,這中年男人被三個流氓狠狠毆打,鬼知道他被打了多久?這會難道傷勢發作,一命嗚呼了?
我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林先生若是真死了,湘西雙鬼也就該現身了。
該死的湘西雙鬼,這兩隻臭籃子躲哪去了?
我能感知到夫妻倆就躲在溪對岸的竹林裡,可是隔太遠,我無法鎖定到兩人的方位,我隻得向青丘呼救,打算藉助他的瞳力去找尋。
青丘及時做出了迴應,野狐禪世界裡的他,正穿著開襠褲跟著一群小屁孩玩泥巴。
青丘食指朝眉心輕輕一點,我的視野立刻被放大,直接洞穿成片竹林,鎖定到了夫妻的藏身處。
原來這兩隻下賤木匠,正躲在距離我們數百米開外的一個小土台子上,那個腰間掛滿人頭的“男鬼”,正面色猙獰地盤坐在地,雙手合十舉在胸前,指尖不停微微顫抖著,他在用魯班家的獨門秘術,遙控著竹人大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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