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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嘴裡叼著根野草,說:“你别急著高興,術這東西,你一旦學了,你就等於是這個江湖中的一員了,這裡面,太特麼陰森血腥了,稍有不慎小命沒了,直接被打入陰間地獄,這都算輕的。”
我晃動著手中陰燈:“嚴重點的情況,比如你的魂兒讓人抽了,當油燈點,那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酸爽滋味,你就品去吧。”
盧曉瑩神色堅定,目光不躲不閃地看向我:“我不怕,我當初要是有你這本事,我父母就不會被人欺淩致死,她們也不敢來吃我家的絕戶。”
她想起之前的山洞遭遇,心有餘悸道:“要不是你及時出現,我已經被那兩隻肮臟的豬狗玷汙千百次了!鬼知道他們接下來把我帶進村子後,還會對我做哪些禽獸不如的事?”
女孩上前一步,認真且嚴肅地對我道:“李醜,我要變成和你一樣的人,我要掌控自己的命運,我要讓那些膽敢欺負我的混蛋,死到血肉模糊!”
她話說的是很敞亮,表態表的非常堅決,但這裡邊有個東西,讓我心裡有些犯怵。
摸著下巴思考了半晌,我對盧曉瑩道:“你想學妖狐的術,你得先拜我為師。”
“問題是我帶徒弟非常嚴格,變態到讓人髮指的那種,男徒弟好調教,你犯錯我揍你就完事了,給你綁樹上,大比兜子抽到你長記性為止。”
“可你偏偏是一女的,女徒弟?”我吐掉野草冷笑:“我做夢都想不到,我李醜的第一個徒弟,居然是一小娘們?”
盧曉瑩臉色紅白交替,美麗高冷的眸子死死盯著我。
我說接下來咱倆這師徒關係,具體該怎麼處呢?我教過你的東西,你要萬一沒學會,或者實戰中出現紕漏,我這邊不是很好調教你。
“你這個當師父的,怎麼就不能對徒弟有點耐心呢?”盧曉瑩沒好氣道:“我犯錯,那是你沒教好我,那也應該我揍你才對。”
其實盧曉瑩跟著我學易經,學奇門遁甲,學風水命理,那錯也就錯了,我頂多一笑了之,這本就是些立足謀生的本事,錯了也無傷大雅。
問題是,她要跟我學術,學氣場學修行,這些玩意可不是鬨著玩的,壓根就不能有犯錯這一說。
從我出道至今,你們啥時候見我手勢比劃錯過?口訣咒音念跑調過?
這些,實戰中你敢錯一次試試?當場粉身碎骨,都算姑娘你命好。
這些還隻是有形的東西,是可以通過死記硬背來彌補的,姑娘,我再說點無形的給你聽,當一個陰慘慘的人影子出現在你面前時,你若是在一秒之內無法判斷出對方的大致道行,它是人是鬼是動物仙?那你這脖子以下的部位,就已經被埋進土裡了。
我在野狐禪世界修行的那一年中,每一天每一秒,我都在被青丘追趕著反覆辱罵,我承受了無數次刀斧之傷,一次次被阿修羅總兵砍成一灘血泥,又一次次重新站起。
這不比抽大比兜子慘烈多了?
所以師父嚴格要求徒弟,在我看來是天經地義的,師父越變態,越嚴格,反而說明他越在乎你,他現在放你點血,是不想看著你將來鬥法時,被敵人放血,師父不想你連人鬼都分辨不了,被欺騙著糊裡糊塗地死去。
我這一大段說完,嘴皮子都乾了,趕忙喝下半瓶子山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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