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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樓是個數百平的寬敞大廳,此刻,數十盞燈將這裡打的宛如白晝,地面上鋪著紅地毯,窗台上擺滿了鮮花和蠟燭,環境被打造的溫馨而歡喜。
大廳中,坐著三五十號信徒,老少爺們男女都有,每人都穿著紅衣紅褲,以及紅色繡花鞋,盤坐在紅色蒲團上,唱著紅彤彤的歌。
氣氛溫暖到陰森。
我們三人上來後,在大廳裡溜達著,並沒有引起信徒們的注意,他們依舊專心地唱著歌,絲毫沒留意到我們這三團空氣的出現。
“看!那就是互助會供奉的紅衣!”
我順著吳珊的指尖瞧去,隻見大廳正前方,被臨時搭建出一個小講台,講台正中,掛著一件風衣造型的紅色衣裳。
紅衣的剪裁比較寬敞,由此猜測,其主人大概率是位爺們,衣服的款式也非常奇怪,它肯定不是現代的,也不太像古代的,大概率是民國年間遺留下來的物件。
可從材質來看,它又像是不久前才趕工完成的,紅衣上並沒有留下任何歲月的痕跡。
一件民國老爺們穿過的紅衣裳,沒什麼可講的,詭異的事有兩點,第一,這件紅衣並沒有做任何支撐,它就這樣憑空漂浮在講台半空,像活了似的,不停前後微微移動著,這陰森度直接就拉滿了。
第二,紅衣上貼滿了我看不懂的黃色符紙,不光我看不懂,連龍虎山的李富強都看不懂,他明確告訴我們,這些符紙絕非出自道家。
所以信徒唱的這首感恩歌,是唱給紅衣聽的。
我收回目光,看向講台左側,那裡坐著個戴眼鏡的姑娘,這姑娘同樣紅衣紅褲的造型,二十來歲,黑,瘦,長相一言難儘,她已經儘力化妝了,可我看到她那張臉,依舊想起了牲口圈裡的驢馬。
這姑娘,應該就是互助會的主持人了,我特意看過,她隻是個普通活人,身上沒帶半點道行,所以互助會的幕後一定不是她,她也隻是個臭打工的。
見我抬手要點那姑娘,吳珊頓時大驚,死命地拉住我:
“你想故意違反禁令,被中陰開除是吧?死心吧李三坡!陳山火特意讓我轉告你,你這是在癡心妄想!”
我皺著眉,收回手,來都來了,也不急這一會,先把互助會的劇本看明白了再說。
我們仨就坐在了最後一排的蒲團上,看那些信徒唱歌,過了會,一旁的李富強捅了捅我,說:“哥你發現沒有,這幫邪教徒唱歌時的神色,一個個都跟鬼似的。”
我發現了,人們唱歌時,臉上洋溢著幸福,美滿和溫暖的笑容,如果去掉講台上的紅衣,以及這黑天半夜鳥不拉屎的專家樓,你很難把互助會和邪教聯想到一起。
但是你把這兩個元素加進來看,你就很難不感到毛骨悚然了,唱首歌,用得著這麼高興嗎?一個個跟特麼中了彩票頭獎似的?
不一會,歌唱完了,信徒們歡喜地鼓掌,台上姑娘一抬手,掌聲就停了。
姑娘拿著麥克風,就開口說話了:“鑒於今天有新人加入,我再介紹下自己。”
“我叫劉小燕,我很榮幸能主持黑龍江一帶互助會的工作,我也很高興地告訴大家,從剛才的歌聲中,紅衣陰師感受到了大家所發出的積極能量!”
紅衣陰師?
我直勾勾盯著漂浮在講台上的詭異紅衣,沉默不語,青丘在我耳邊解釋道:“陰師,是指死去的修行人,修行人死後,道行是可以過繼到陰身上的,所以修行人即使墜入陰間,生活的也要比一般的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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