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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富強跑的滿頭大汗,氣喘籲籲地跟到我後邊:“哥,你能不能别賣關子了?你跟我直說,這黑天半夜的,咱們跑到這鳥不拉屎的鬼地方,真是來練膽的嗎?”
我衝他噓了下,繼續前行,山穀正中的小溪跟前,有一座破舊的土地廟,周圍有幾顆光怪陸離的歪脖子枯樹。
我走進土地廟裡瞧了眼,裡面位置不大,也就十來平米,頭頂到處都是蛛網,地板上浮了厚厚一層灰,正前方的土地爺雕像,上半截身子沒了,模樣陰森中帶著點怪異。
“這小破廟,多少年沒來過人了。”李富強皺著眉進屋,用手機四下照射著,然後驚悚地問我:
“這裡鬨鬼嗎?”
我搖了搖頭,小聲對他道:“過一會,有個人要來這找我,到時候你冒充成我,去跟他見面。”
有件事我一直忍著沒說,昨天婚宴現場,有人委托快遞送來一封信,是張白紙,上面隻有短短一句話:
“今晚淩晨2點半,來老瞎子山土地廟見我。”
我起初讀完這封信,也感到挺納悶的,這都啥年代了,咋還有人用這種老掉牙的紙質信函呢?
直到我看見下方蓋著的公章後,這才反應過來,信是中陰送來的。
今晚,是我入職中陰上班的第一天,米先生曾說,那邊會安排個老師傅來帶帶我,教我些規矩。
約我在土地廟見面的,應該就是那所謂的老師傅了。
一直以來,我對中陰這個地方,始終提不起絲毫好感,主要是我這人自由散漫慣了,受不得半點約束,這輩子,我一天班都沒上過,看風水算命那都是隨緣,錢賺夠立馬收攤,這突然給我強行安排個朝九晚五的工作,我還真挺難適應的。
而且我本身對陰差這個職業吧,也特别抗拒,和鬼打交道,那可不是鬨著玩的,我李三坡終究不是什麼成佛的命,普度眾生這檔子事,和我沒半點關係,我連自個都普度不了呢,我還管的了别人?
更何況,陰差這份工作,可是沒有工資的,所謂的陰德,那是下輩子的事,對現在的我沒半點幫助。
在聽聞馬義年輕時當陰差的經曆後,我對中陰的印象就更差了,雖然馬義講的東西,大概率四分真,六分假,但看陳山火威脅人那操性,估計也是大差不差。
上述這些都能忍,最讓人惱火的是,哪天上崗不行?非要選我結婚當夜?
我斷離舍的大劫即將到來,沒功夫應付中陰這塊,青丘就給我支了個招,說你就擺爛,亂來,讓中陰都覺得你無法勝任這工作,主動把你開掉就完事了。
這正合我意,所以我就尋思著,一會等那老師傅來了,我多少得給他點畫面。
想到這,我看向一旁的李富強,見我眼神有點陰,李富強挺怵我的,後退半步,顫聲問:
“對方是誰啊?”
我給李富強簡單把這事說了,李富強聽完頓時一樂:“亂來是吧?這個簡單啊。”
“隻是。”李富強皺著眉道:“我這麼胖,我冒充成你,人家老師傅能相信嗎?”
我摸著鼻子道:“你是我堂弟,咱倆面相這塊是沾點邊的,至於身材胖瘦,這個就全憑你自由發揮了,畢竟口才,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李富強自信十足地拍著胸膛:“放心,你一會看我表演就完事了。”
我倆偷摸著出去,躲在土地廟後面的一塊大石頭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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