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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啊。”歐陽劫聽完我的提問,若無其事地給閨女遞過去塊牛肉:“畜生道的動物死後,也是要來陰間投胎的,不過陰間的動物肉,直接吃肯定是不行的,隻有極稀少的珍惜品種,才能拿來給活人食用。”
“物以稀為貴嘛,這家酒樓飯菜天價,也是有道理的。”
歐陽薇有些不願意了,紅著小臉跺腳:“爹,我和三坡隻是訂婚,這還沒結婚呢,你這可倒好,來陰間胡吃海喝,花天酒地,你在這裡消費欠下的陽壽,已經是天文數字了吧?”
“這麼大一筆賬,還也還不起……”歐陽薇注視四周,小聲道:“咱們還是快掉跑吧!”
我也正為這事發愁呢,我不用看賬單都知道,老爺們擱這欠下的債,我和歐陽薇加一塊,十輩子都還不清。
歐陽劫哈哈一笑,說:“這酒樓主人是誰?你們知道嗎?這世上,敢吃它霸王餐的人,還沒生下來呢!”
“從我進這屋,吃第一頓飯起,我就知道我走不掉了。”
歐陽薇一聽,急的都快哭鼻子了:“那?那可怎麼辦啊?”
歐陽劫倒是不慌不亂,放下筷子,捏著姑娘軟綿綿的小手道:“你小時候,爹就一直勸你乖乖學本事,你不聽,非要去學什麼勞什子催眠術。”
“那種洋玩意,給咱們歐陽家提鞋都不配呢!”
“我别的不說,就我這對能看破未來因果的招子,你能學個三分,你都不可能是今天這點小道行!”
歐陽劫告訴我倆,說當年他之所以苦求我爺爺,定下這門親事,就是因為他這對因果眼,提前看到了我的未來。
他這種因果眼,看不到具體細節,隻能看出些顏色,說一個人的未來,分好幾種顏色,黑色最差,白色最好。
我小時候,歐陽劫來我家做客,見過我一面,當時我正穿著開襠褲,蹲在院子裡用尿和泥巴,說當時他看我身上那光啊,白的簡直是刺眼,說肉眼直視夏天的大太陽,都不可能這麼刺眼,刺眼到什麼程度呢?
哪怕多看一秒,眼睛都能刺瞎掉!
收回目光,當時歐陽劫就深信,他閨女將來嫁給我,必定是享不儘的榮華富貴,哪怕他這個嶽父,也勢必要跟著沾光。
那年,歐陽劫就開始求我爺爺,剛好他媳婦生了個女兒,說能不能咱兩家定個娃娃親。
我爺爺既不反對,也不答應,就那麼吊著,爺爺的想法其實很簡單,他給我找媳婦,肯定要找最好的,歐陽劫的閨女,未必就能配的上我。
直到來陰間取黑相術時,歐陽劫再次提出這事,到了那時候,我爺爺再不答應,歐陽劫可就要翻臉了,沒辦法,隻得很勉強地點了頭。
話說到這,歐陽薇見他爹一臉的得意,跟中了五百萬彩票似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現在不是誰配的上誰的問題,現在是,你在人才樓欠下的債,誰來還啊?”
歐陽劫指了指我:“當然是我未來的姑爺還了!我剛才不講了嗎?二十年前我就瞧出,我要跟著姑爺沾光的!”
我和歐陽薇都給這老爺們氣的哭笑不得,低下頭,不知該說啥了。
“姑爺。”歐陽劫笑眯眯看著我,指了指隔壁:“你去跟酒樓老闆談,那小娘們可陰著呢,她有求於你,你也别慣著她,跟她獅子大開口,各種條件,十倍往上加!”
說完,他就不再理睬我,跟閨女聊起家常來了。
父女這麼久沒見面,需要獨處的空間,我識趣地起身離開,來到紅衣女子所在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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