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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天師和人鬥法時,氣場直達筆鋒,眨眼間,三兩筆就畫好了,而且成品非常精細寫實,濃墨重彩,具備極其濃烈的藝術氣息。
收筆的刹那,甭管對方什麼路數,道行捅破天去,必須當場暴斃,神仙來了也救不了。
我們聽完李富強這番話,都覺得他有點吹牛比了,本來繪畫畫死人這件事,就已經超脫因果認知,涉及到高維能量理論了,其原理有點類似喊婆的言出法隨,他這是“畫出法隨”。
問題是,喊婆的能力,並不受她本人控製,而朱天師的畫,可是跟著他心意走的,他不光能給對方畫死,還能給對方添幾根胳膊腿,這給我們的感覺,就有點霸道的不講道理了。
畫死一般的貓狗,也倒罷了,剛才上樓的那三位高人,朱天師也能給他們畫死不成?
面對我們的質疑,李富強拍著胸口信誓旦旦地發誓,他沒有撒謊,朱天師就是他說的那麼厲害。
一會功夫過後,雞燉熟了,李富強開始拉“皮帶面”,我看到這才算看明白,他做的是西疆大盤雞。
皮帶面,顧名思義,就是皮帶那麼寬的面,透了面煮熟後,透了冷水,直接下進大盤雞裡,被濃鬱的湯汁包裹,嘿,那叫個香啊!
“開飯!”李富強大喝一聲,掀開鍋蓋,我們就都圍在鍋邊,開動起來。
李富強沒撒謊,他的廚藝的確專業到爐火純青了,正所謂隻有會畫畫的廚子,才是好廚子。
雞肉香嫩微辣,土豆軟糯,精華就是這些吸飽湯汁的皮帶面了,給我和歐陽薇吃的是舌尖生津,就著大米飯,筷子都不帶停的。
就連向來沉穩的馬義,吃的都一臉饞相,抓著個雞爪子啃的津津有味。
難怪這簡簡單單一道菜,就拿捏到了朱天師的味蕾,這換成誰,誰都得香迷糊啊!
我把樓道窗戶又開大了些,我害怕大盤雞的香味太過濃鬱,引來樓上的未知死物。
開了窗戶,我回到鍋邊,剛坐下,馬義給我使了個眼色。
我瞧向後方,喊婆背對著我們,一個人,獨自坐在樓梯上捱餓,我就走過去,叫她來一起吃。
這老太太抬起頭,渾濁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著我,可能在她的世界中,請陌生人吃飯,是一件很不可理喻的事。
我倒沒想那麼多,我們帶的食物足夠充裕,不用擔心這方面的問題,喊婆如今是咱們小隊的成員,我李三坡再壞,也不可能看著她餓肚子不管。
我說奶奶你來,這五公斤多的大公雞,我們幾個根本吃不完,浪費了多可惜,你來幫幫忙,幫我們吃掉點。
我這番話說的很顧及她面子,喊婆猶豫片刻,就起身過來了。
老太太盤著腿坐在鍋邊,先是拆開嘴唇子上的黑線,我仔細觀察過,她嘴唇子上的縫線法,類似姑孃家在耳垂上打的洞,早在年輕時,這些洞就已經打好了,所以每次縫線拆線,並不會有疼痛感。
我遞給喊婆一雙筷子,又給她滿滿噹噹盛了碗大米飯。
喊婆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就捧著碗吃了起來,老太太當真是餓壞了,現實裡的她,可能也是常年在深山修行的隱客,經濟也不怎麼寬裕,這趟出遠門,連吃喝都沒錢買。
我們這幫人,都挺害怕喊婆的,主要怕的是她這張嘴,别好端端的,突然崩出三兩句不吉利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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