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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後來,魯班經從保護木工手藝人的初衷,演變成了一種陰森的民間風水術。
你要是能有幸閱讀到魯班經的正本,就能發現,裡面光是剋製鄰居的風水法門,就記載了上百套,養魚法是其中最溫柔親和的。
所以你說國人之間巨大的精神內耗,是現代才開始的嗎?
實際上,從幾千年前的古代就開始了,從魯班經中可見一斑。
這兩位刑警也有意思,和我聊著風水,突然一拐彎,又扯到案子上來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不停發問,就問我去那衚衕乾嘛?我和四位死者之前,究竟是個什麼關係?
我也是來者不拒,應答自如,反正我就死咬著牙,從頭到尾什麼曹老闆,拍賣會,秦子曼之類的隻字不提,就說自個是遊客,進衚衕吃飯的,走一半撞邪暈倒了。
老郭這隻笑面虎,一個勁地問我:“你真的是一個人進的衚衕嗎?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其他人要交待的?”
“你是進衚衕吃飯的嗎?還是另有别的目的呢?”
老郭問到這,突然收起笑容,眼睛一眯,表情深邃了起來:“當時那家米其林飯店裡,是不是在搞一個聚會啊?”
我聽到聚會二字,心猛地一跳,臉上卻不帶絲毫情緒地看著老郭。
“這場聚會,是和古董拍賣有關吧?拍賣會的主人是誰?叫什麼名字?”
老郭語調變得嚴厲起來:“小夥子,隻要你把主人的名字說出來,我們立刻就放你走。”
“那個人,我們盯他很久了,一直想抓他的把柄。”老錢也跟著說道:“小李啊,你隻要交待出拍賣會主人的名字,這就沒你什麼事了。”
原來,這兩位是奔著曹老闆去的,我搖著頭,死咬著不說,始終一問三不知。
曹老闆的死活,我並不在意,但此事關係到秦子曼,我不想把她牽扯進去。
見我一副密不透風,軟硬不吃的模樣,老郭發了狠,威脅我說,我要是再不配合,明個一早直接送我去看守所。
我一臉的驚喜:“那可太好啦!那裡面個個都是人才,說話又好聽,我早就想進去瞧瞧了。”
老郭直勾勾盯著我,神色陰霾。
沉默片刻,兩人把話題再次一拐,開始跟我聊别的,問話夾帶著嘮嗑,小夥子結婚沒有啊?這那的。
反正就是嘮嗑和問話交替著來,兩個多小時後,兩人嘴皮子都磨乾了,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兩人對視一眼,丟下我就走了。
很久以後我才知道,這是一種很特殊,很厲害的審訊方式,不搞大嗓門,厲聲逼問那一套,它就和風細雨地跟你拉家常,處關係,你對啥感興趣,人家就跟你聊啥。
通過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一點點擊穿你的心理防線,逼著你交待真實案情。
而且目前四兄妹的屍體,尚處在屍檢狀態,法醫那邊沒給定性,倆刑警可能想著提前來摸摸底,結果摸了一手油。
我被關在辦公室一整夜,期間老錢來看望過幾次,怕我手銬緊,還專門給我鬆了點,淩晨一點多那會,他還給我弄了碗泡麪當宵夜。
對我講的這些風水知識,老錢半信半疑,也許是看我的談吐氣質非凡,大概率不是個一般人,老錢對我的態度,也漸漸發生了轉變。
審訊室的椅子這般硬,我哪睡的著覺?於是老錢就從外邊搬來張鋼絲摺疊床,展開放在牆角,鋪上一張乾淨床單,又違反紀律地替我解開手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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