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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等我修出通天道行了,哪怕拚的丟了性命,也必去中陰抓你,到那時,我就不會像今天這般好說話了。”
我這番話說出來,元福額頭就開始冒冷汗了。
之前,他之所以敢幸災樂禍地看戲,因為當時他已經篤定了,我和母子聯手,也不可能是呂俑的對手。
他們陰差身上帶著個儀器,這個儀器很厲害,能以數字的形式,預讀出敵人的道行,非常準確,從不會出錯。
元福通過儀器檢測,發現我的道行,隻有呂俑的零頭,他認為我這次必死無疑,連報告都免了。
儀器沒撒謊,我道行的確很低,雖說我從小跟著爺爺學風水,命理,悟性過人,但這些不過是理論基礎,不計算在道行中。
我真正修行,是從接觸黑相術開始的,這才過去多久啊,單論道行數值,我自然是不能跟呂俑這樣的大修行者比較的。
結果是,我狠狠打了元福的臉,他親眼目睹,我把這地下空間的六百隻蠟屍,連帶呂俑,和他那些破鏡子,統統打成了屍水。
元福怕我,怕的要命,他想不明白,從不出錯的儀器,為啥今天就出了錯。
為了打消我的顧慮,當著我的面,元福從懷裡拿出正規的中陰文書,開始寫報告。
我在旁觀看:
“李三坡,男,26歲,品行端正,極富同情心,內心善良純潔,為幫助多年前遇害的無辜母子討回公道,此人舍性命於不顧,不計代價地從哈爾濱追至小興安嶺雪原深處的養屍地,親手血刃呂俑。”
“呂俑者,無視因果律約束,多年修行邪法,煉屍,養屍,販賣人口,貪財好色濫殺無辜,為天地所不容!李三坡替天行道,此等善男子,世所罕見,更兼外表俊美玲瓏,當賞無上善果……”
我皺著眉:“你把外表這段劃掉,提這個乾啥?”
元福趕忙照做,寫好報告了,他又按上自己的公章,將報告疊好,小心地收進懷裡。
起身,元福對我作了個揖:“時間到了,李哥,我得回去交差了,咱們後會有期!”
他的身影開始變得模糊透明,直至消散一空。
元福走後,我並沒有急著離去,而是看向不遠處的密室。
一場殊死鬥法下來,我精力消耗極大,累的眼皮直髮沉,骨頭都快散架了。
再次檢查身體,確認身上再無屍毛後,我把玩著手中的陰如意,艱難地站起身,走進密室。
密室裡點著幾盞油燈,擺放著些簡單的破舊傢俱,一張單人床,桌子上堆滿了各種書籍。
這間小密室,就是呂俑平日居住的地方,也是他用來研究煉屍術的所在。
密室儘頭,還有一扇緊閉的木門,也不知通往何處。
我先是在密室裡找尋著,從床底下翻到了七八千塊的現金,裝進兜裡,然後來到桌子跟前,一本本書翻開。
大多是當年出土的清代古書,字跡模糊到無法辨認。
比起這些古書,更讓我感興趣的,是呂俑留下的幾本厚厚的日記本。
為什麼非要寫日記?因為腦子不記事,我能清楚記得小時候兩三歲時的事,呂俑不行,他太老了,遺忘,成為了他的心靈殺手。
這個人對屍體的癡迷程度,讓人費解,他本是無量山鏡子洞的人,鏡子洞從不染指控屍,他們研究的是一切與鏡子相關的術。
我從日記中得知,呂俑之所以癡迷於煉屍,是因為在很多年前,他就得了絕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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