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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臉臊的通紅,恭恭敬敬地把薑姑娘請去外屋,端茶遞煙,小心伺候著。
薑幼初原本怯生生一小姑娘,此時跟個老爺們似的,岔開雙腿,坐在沙發上抽菸,說話拿腔拿調,陰氣十足:
“姑爺,我曾答應過你,等你把高家滅門了,我就把陰樓的秘密告訴給你。”
“如今高家的人死絕了,舅姥姥也形魂俱滅了,我尋思著有些事吧,也該讓你知道了。”
我在一旁點頭哈腰:“周大哥你說吧,我聽著呢。”
薑幼初用牙咬著菸嘴,猛吸幾口,吐出一大股煙霧:“首先你要知道,陰間,就是人間的複刻!”
“人間的每一棟樓,每一條路,都會在陰間出現,不同的是,人間的房屋是用來住人的,陰間的屋子則用來立墳。”
“一間屋,一坐墳,每個人在人間出生的那天,陰間就有了屬於他的墳……”
我皺眉思索著,周昆的這番話,並沒有讓我感到驚訝,當初我們去薑幼初家時,歐陽薇就有過類似的猜測。
人間和陰間,其實就像照鏡子,鏡裡鏡外除了位置相反,其他都是一模一樣的。
人間人滿為患,陰間空無一人。
按照周昆的說法,我在陰間,也能找到我現在居住的這棟小别墅。
薑姑娘用舌頭舔滅菸頭,又給自個點上一根,腿岔的更大了:“拿酒來!多少年沒喝人間的酒了,可給我饞瘋了!”
我去裡屋找來瓶五糧液,給薑姑娘滿滿倒了一杯。
她拿著酒,小鼻子貪婪地聞著,模樣有些滑稽,聞了好半天,這才張嘴一飲而儘。
我客氣地提醒她:“周大哥,您可再别用舌頭舔菸頭了,這有菸灰缸,一會小薑醒來,嘴裡全是……”
“薑姑娘”恍然大悟:“好,好,我剛才說到哪了?”
我又給她倒了杯酒:“人間和陰間是一樣嬸的。”
“對,但我住的這棟陰樓,又和别的建築不同。”
正說著,歐陽薇提著大包小包,外出購物回來了,看到文靜害羞的薑幼初,變成如今這幅大咧咧的樣子,歐陽薇也是一臉疑惑:
“薑妹妹,你這是怎麼啦?”
薑幼初沒搭理歐陽薇,繼續粗著嗓子道:“陰樓,是專供我這種債主居住的,誰特麼在人間做壞事害人,欠了陰債,死後就要來陰樓還債。”
歐陽薇聽到男聲,這才意識到,是周昆竄竅附身了。
薑幼初小嘴抿著酒,繼續道:“但後來,這地方漸漸就不對勁了,很多厲害的臟東西,都搬進樓裡居住,連陽間那些修邪法的人,也有事沒事地往樓裡跑。”
“比如那個馬義。”
馬義曾多次肉身進入陰間,在陰樓居住過很長一段時間。
我坐在薑幼初身邊,一聲不響地聽著,在周昆看來,馬義是修邪法的,這是沒跑的,周昆曾多次在陰樓見到過馬義,有次周昆攔住他問:你是誰?你來乾啥?
馬義臉色木然,無悲無喜的,也不搭理人,繞開周昆上了二樓。
周昆對此感到十分不解,不光是馬義,周大哥在陰樓見過不少類似馬義這樣的,修邪法的活人,經常在陰樓附近鬼鬼祟祟,東張西望,也不知這些人在搞什麼鬼。
陰樓是乾嘛的?人在世時,昧著良心做了虧心事,死後就要下去找相應的債主去還債,這些人裡,有一部分死後先去的中陰,排隊闖關的過程中,當場被揪出來,扔去了陰間。
有些是死後連中陰長啥樣都沒見著,直接就墜入了陰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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