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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翹著腿坐在沙發上抽菸:“所以,你到底是人是鬼?那天夜裡,你為何像厲鬼似的模仿舅姥姥呢?”
白夜天伸著懶腰:“這是我多年養成的習慣,我喜歡跟蹤,觀察未知的死物,通過研究它們非人的行為,創造出新的幻術。”
我心砰砰直跳,這孩子簡直是妖孽,他都能自創幻術了?
白夜天從懷裡掏出面具,遞給我:“這是我在陰間找來的鬼面具,戴上這個,你也會成為厲鬼。”
我接過面具,細細端詳它,當時白夜天正是戴著這面具,才讓我們誤以為他是厲鬼的。
有了這玩意,乘坐厲鬼航班就不是個事了!
白夜天還和30年前一樣,對我這個大哥哥無比依賴,拉著我的手一刻都不肯鬆開。
這三十年來,他不僅生理上沒任何改變,連心理上,也還停留在孩子階段。
但我對白夜天卻心存恐懼,這個弱不禁風的美少年,看上去人畜無害,天真無邪,實際上卻是一位很恐怖的大幻術師!
隻簡簡單單一式幻境,就助我滅殺了舅姥姥!
他和青丘相比,誰的幻術更強呢?
所以你說什麼是因果?這就是因果,當初我要是擺出一副涼薄麻木的畜生嘴臉,對白夜天和宋小玉不管不顧,那今天,我又怎配收穫這份令人狂喜的善緣呢?
白夜天告訴我,他特地從齊齊哈爾趕來哈市找我,多方打聽,好不容易查到了我的下落,那天夜裡,戴著鬼面具的他,跟隨我們來到庫房。
其實在少年眼裡,什麼舅姥姥,什麼這那的閒雜人等都不存在,他眼裡,始終隻有我一人。
他想知道,我這個當哥哥的,究竟是個什麼實力。
結果看到最後,白夜天腦殼子就疼了,不得不出手解救,用幻境嚇瘋了舅姥姥。
“怎麼?就瞧不起你哥唄?”我衝他齜牙咧嘴。
白夜天故意岔開話題道:“我當時在想,該用哪個幻境來對付舅姥姥呢?”
“我立刻想到了菩薩,舅姥姥不怕天不怕地,獨獨隻怕觀音娘娘。”
我越看白夜天,越覺得喜歡,這小孩咋長的這般好看呢?
而且,我總感覺他長得特像一個人。
我手伸進兜裡摸著,摸出一副皺巴巴的畫,這是上次分别時,白夜天親手畫給我的。
畫中的場景,是野狐禪世界中的小樹林,青丘正跪在蒲團上打坐。
這個蒲團,是青丘觀看人間的視窗,我所看到的一切,他也都能看到。
“這幅畫,你居然還留著?”白夜天欣喜地拿過畫,端詳著:“我總夢見這片樹林。”
我皺著眉,青丘和白夜天之間,一定存在著某種關聯。
“哥,你還記得嗎?那天我們分别前,你對我說的話。”白夜天疊好畫,興奮地看著我。
“你要我勇敢地面對人生,哪怕整個世界都和我為敵,哪怕我獨自一人,背後是無邊的深淵,我也别害怕,要堅強的活下去。”
抬起頭,白夜天認真地看著我:“這些年,哥的教誨我一直沒敢忘記,它也是支撐我走到今日的信條。”
我沉默片刻,問他:“你父母呢?”
白夜天眼睛暗淡了下來:“他們都走了,你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父母給我留下了一大筆遺產,我不用工作,每天到處跑著玩,跟蹤厲鬼,研究幻術。”
我語重心長地對他道:“所以你哥我如今混的這麼差,你是要負主要責任的,你趕緊把你會的所有幻術,統統教給我,一個字也别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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