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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美啊!”遠處傳來一陣掌聲。
我微微一驚,回頭瞧去,隻見一頭戴鬥笠的小夥,正站在我後方不遠處,邊哆嗦著,邊笑眯眯地看著我。
這小夥正是馬義從海外請來的陰陽師,鹿島。
這鹿島是個有意思的人,他竟然學馬義的樣子,給自個買了件白色中山裝,下身是條黑色運動褲,配運動鞋。
這身行頭,再配上那破舊的古代鬥笠,顯得他不倫不類。
哈市零下20多度,他穿的這麼單薄,難怪凍的直打哆嗦呢。
我招呼鹿島過來,和他交談,我說:“你咋找到我的?”
鹿島操著一口塑料味的二手漢語,說的磕磕巴巴的,我聽了好半天,可算猜出了他的意思。
原來,他從馬義那要來我的住址,大清早乘車前來拜訪,怕我還沒睡醒,鹿島不敢敲門打擾,就站在外邊吹著寒風乾等著。
我外出晨跑時,沒有發現他,鹿島一路尾隨,跟著我來到這裡。
“特麼的!誰把我家門窗砸了?”
一粗野的農村漢子,光著膀子,抄著把鐵鍁從屋裡衝出來。
原來這不是廢棄房啊?
我二話不說,拉著鹿島就逃,漢子叫罵著追趕了一陣,我倆跑的跟兔子似的,他哪追的上?
狂怒之下,漢子將鐵鍁猛甩過來,木頭把柄拍到了鹿島屁股上,這小子驚呼一聲:“哎呀我滴媽!”
捂著屁股逃的更快了。
我倆一路逃回家,氣喘籲籲地擦著臉上的熱汗,相視一笑。
之前我對鹿島不瞭解,對他的善惡來路一概不知,經過這件事,我倆關係接近了些,我對他也沒之前的緊張感了。
我招呼鹿島進屋,喝茶抽菸。
進屋後,鹿島摘下了大鬥笠,他留著密密的整齊劉海,頭髮柔軟又乾淨,我上下打量著他,說:
“你以後還是别戴鬥笠了,戴鬥笠顯得你怪怪的,不戴反而好看。”
鹿島顯然沒聽懂,不停說著你好,彎腰脫鞋,穿著潔白的襪子走進客廳。
我倆喝了會茶,歐陽薇也起床了,用手機點了些外賣早點。
薑幼初還在樓上閉關打坐,奶奶說小薑姑娘正在辟穀呢,讓我别打擾她。
薑幼初缺席,隻有我們四人吃早飯,飯桌上,所有人都好奇地注視著鹿島,這兄弟别看瘦,飯量可真不小,普普通通的大油條,被他吃的是一臉的陶醉,邊往嘴裡猛塞,邊豎著大拇指:
“好吃!吾賣!”
喝豆腐腦時,跟喝美酒似的,鹿島喝的臉都紅了,一個人乾了兩大碗。
包子也吃的賊香,嘴裡塞一個,手裡抓兩個,可勁地造。
奶奶驚奇地看著他:“這小孩,咋沒長眉毛呢?”
我說他是東洋人,他可能天生就沒長吧。
歐陽薇整齊的牙齒咬著筷子,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他們國家沒這些吃的,所以他才吃的這麼香。”
飯罷,我給鹿島發了根菸,坐在沙發上,和他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
鹿島的全名,叫鹿島健一郎,家住北海道那邊的一個小縣城,這是他第一次來華夏。
來之前,他特意在網上自學了漢語,他自以為學的不錯,實際上除了一些簡單用語,他根本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我問他:“那天晚上,你咋不拿錢呢?”
鹿島咳嗽著抽菸:“我有錢。”
我又問:“那你跑東北乾啥來了?”
鹿島:“我來玩。”
“玩啥?”
“玩自己。”
歐陽薇捂著嘴笑,糾正他道:“是自己玩!”
“對,自己玩!”鹿島點頭哈腰。
我想了想,問他:“我聽馬義說,你想讓他殺了你?你這是怎麼個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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