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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給未婚妻歐陽薇一個交代。
人家那麼漂亮的小姑娘,乾乾淨淨的,我倆連面都沒見過,結果人家一分彩禮沒要,倒貼著來給我當媳婦,人家圖了個啥?圖我長得帥?
可拉嘰霸倒吧!
馬義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請求,而是一臉唏噓地回憶起了往事。
“那年我18歲,辭别了師父,我第一次去城裡給人看事。”馬義語氣低沉道:“我記的特清楚,當時我上門後,看到一幫人在那打麻將,烏煙瘴氣,鬧鬨哄的。”
“我走過去,問了幾遍,沒人理我,我隻好乾站在那等,那時的我,真是狼狽又可憐。”
“後來一個光頭中年男的,指著我問旁邊人,這小孩是誰家的?”
馬義當時站的腿都酸了,就陪著笑介紹自己,誰知這些人聽完,頓時鬨堂大笑?
你是來看事的?你特麼一個小比崽子,你會看你馬勒戈壁啊?你特麼嘴上長毛了嗎?快點滾吧草你媽的!
一杯飄著幾根菸頭和濃痰的涼茶水,直接潑到了馬義臉上。
那年,馬義才18歲,他還是個孩子,他身懷驚天造詣,風水命理,五行八卦無所不通,可他這是他第一次接觸社會,他對這個社會的運作規則,一無所知。
在大人們的謾罵和嘲笑中,馬義屈辱地逃了出去,他邊哭,邊坐在路邊餓肚子。
我聽著馬義講他少年的事,心中也滿是感歎,當年我的第一次,比他也強不到哪去。
現實,和意淫小說間的區别,竟如此之大。
這是馬義第一次進城,為了不被餓死,他沿街乞討,當過賊,被抓進收容所,被那些管教往死裡毆打。
他若是死在收容所裡,他就和那些無數死去的流浪者一樣,卑賤的像張擦屁股紙一樣,迅速被人間所遺忘。
可他挺過來了,他養好了傷,逃出了收容所,三年後,他終於靠給人看事,賺到了第一筆錢。
馬義跟我說這番話的含義,我懂,人這一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順風順水,特别是剛進入社會的孩子,不狠狠摔幾個大跟頭,磕掉幾顆牙,又怎能成長呢?
漸漸地,我和馬義的內心產生了一些共鳴,我以前總是用偏見的眼光看他,總覺得這個人城府太深,心裡藏著見不得光的東西。
我改變了對馬義的看法,其實他和我一樣,都是和命運抗爭的小人物,我們都曾不顧性命,拚死守護過內心最寶貴的人。
錯的不是我們,是這個社會。
馬義管服務員要來筆紙:“這個歐陽劫,大概長什麼樣?你給我畫一下。”
我立刻畫了起來,歐陽劫四十來歲,留一頭極其飄逸的長髮,髮質像水草,又像綢緞。
歐陽薇那麼美的姑娘,她爹自然也不能難看,歐陽劫五官非常俊美,不像青丘那樣,美過頭了,帶著點女相,歐陽劫美的有些陰鬱,像一個古代的桀驁帝王,眉宇間帶著暗藏不住的野心。
畫完歐陽劫的速寫,我將畫紙遞給馬義,他看了眼,疊好放進兜裡,又問我:
“他是肉身進的陰間吧?否則這麼久了,他留在人間的身體早就腐爛了。”
我點了點頭,歐陽薇曾跟我說過這事,我一直都挺納悶的,肉身進陰間?這怎麼可能呢?
無論老姨走陰,還是蘭青歌的觀落陰,都是讓魂魄離體,以陰身的方式,降生陰間的。
肉身進陰間,是個什麼原理?
我說出疑問,馬義笑了笑,正要解答,突然瞧向一旁的落地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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