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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聲問許兵仙,怎麼才能把陳醫生“拿下”呢?
許兵仙扒拉著碗裡的素炒包菜:“這個小陳姑娘,我是完全讀不懂的,隻能你去研究了。”
我不小心掉出幾顆飯粒,不知從哪竄出個面相陰森的中年婦女,快速將飯粒撿著吃下去,大聲訓斥我道:
“不許浪費糧食!”
見我和楊業都是一臉不解,許兵仙深深地歎了口氣,放下筷子:
“在你們來之前,我研究了好久,這個幻境的破局關鍵,就在小陳醫生身上,可接下來該怎麼做呢?我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於是我就找到陳醫生,跟她嘮嗑,問題是,我和她不是一個時間線的人,年齡差距又大,有代溝,再加上我不善言辭,真的很難和她聊到一塊去。”
楊業聽到這,忍不住插嘴道:“師父說,你長的挺好看,可嘴笨的跟棉褲襠似的,上次你把師父叫到小樹林表白,我我我的結巴了半天,也沒把那三個字說出來,師父差點沒被你急死!”
許兵仙一臉尷尬地摸著鼻子:“你沒談過對象,你怎麼會懂這些呢?”
“男人啊,在心愛的女子面前,緊張是難免的。”
我心裡暗暗覺得好笑,這個許兵仙,一身的驚天道行,長得又帥氣好看,在感情這塊就挺白癡的。
他各種方法都試了,陳醫生卻一直對他愛答不理,態度高冷的很,許兵仙說十句,陳醫生回半句,有時候被糾纏煩了,陳醫生還會出手揍他。
“這個陳醫生,就是關閉幻境的鑰匙,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在她身上,找到具體的突破口。”
許兵仙瞧著不遠處的陳醫生,一臉的頭疼:“要想個辦法,讓陳醫生能放下執念,醒悟過來,接受她已經是死人的這個現實了,幻境才會解除。”
他皺著眉苦苦思索,又一臉期待地看向我和楊業:“你倆有什麼好辦法嗎?”
楊業想了想,起身道:“我去和她談,我給她念金剛經,超度她!”
許兵仙眼睛一亮:“好主意,快去!”
在我們的注視下,楊業很有氣勢地大步來到陳醫生面前,屁股還沒碰到凳子呢,就看陳醫生頭都不抬地冷道:
“滾!”
楊業嚇的吐了吐舌頭,灰頭土臉地退了回來。
他隻得擱在遠處,衝陳醫生唸誦經文,唸了半天,卻一點用都沒有。
許兵仙滿臉的失望和無奈,看向我道:“你看到了吧小李,她平時,也是這麼對待我的。”
“你說,我一常年隱居在深山苦修的道士,40多歲的人了,你突然讓我跟陌生姑娘打交道,我能跟她聊什麼呢?聊星象?聊生死因果?聊陰陽混沌?”
“你這不是在難為我嗎?”
他輕輕拍了拍楊業的大光頭:“我們師侄倆是徹底沒戲了,接下來就全看你的了。”
我說:“我試試吧,這方面我也沒什麼經驗。”
當今社會,一切都是快節奏的,每個人都活的很匆忙,很疲憊,沒有人願意吃飽了撐的,跑去和陌生人尬聊。
人性,一定是朝著更極端,更冷漠的方向去的,整個社會籠罩在一個濃烈的戾氣場中,隨時都要爆炸,哪怕住同單元的鄰居,在電梯裡遇見,都互相翻白眼,心裡暗暗嫌棄對方。
在這個國度,同胞永遠是最深刻,最惡毒的詛咒。
老姨說,信仰是很有必要的,信佛,信天主教信可蘭經都可以,唯獨不能把錢當成信仰。
果敢老街就是最好的例子,人沒了信仰,做事就一定沒有底線,有法律約束,還能勉強維持,一旦脫離了法律,整個地區,就會立刻成為最血腥肮臟的地獄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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