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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這一槍,終究是打不出來了。
他的“槍管”上出現了一道細微的紅線,隨著大量的鮮血噴湧而出,他食指和中指被連根切斷,掉在了地上。
山波晃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疼痛和驚訝,他快速後退著,低頭瞧了眼斷指,陰陰地衝我笑了:
“好快的刀!”
用驚鴻切斷山波晃的手指後,我轉身瞧向不存在者,此人被青花陣列牢牢鎖定,不敢亂動一下,他那張尖頭鼠腮的尖臉慘白如紙,狹窄的額頭上塞滿了豆大的汗珠,他討好地衝我咧嘴笑著:
“别引爆青花,求你了,有什麼事,咱們可以坐下慢慢談……”
我抬了抬手指,所有青花同時引爆,靛藍色的玻璃粉末炸的滿天都是,眼前藍汪汪一片,當藍光散去,就看那不存在者變成一隻血淋淋的玻璃刺蝟,他的肉身變得通透琉璃,體內紮出密密麻麻的玻璃尖刺,他表情痛苦猙獰,口中不斷往外吐著混合著玻璃渣的內臟碎片,眼見是活不成了。
有必要交待一下我目前的處境,這是秦嶺初秋的早晨,這座山坡位於第四封鎖圈,我獨自一人深入此地,以一敵二,同時面對山波晃和不存在者,以我目前的實力,取勝的機率頂多也就兩成。
這兩成,還是建立在野狐禪苦修半年的基礎上的,畢竟我在榜單上也隻能排到三十,他倆一個排名十二,一個排十四,兩人高出我好幾個段位。
所以我的戰術安排也非常簡單,先一刀斬斷山波晃的手指,逼退他,然後全力對付不存在者,柿子要挑軟的掐,我打算在最短時間內,把這隻老鼠長相的狗籃子弄死,再騰出手來慢慢陪山波晃玩。
我根本無力面對兩人的同時夾擊。
在不存在者變成玻璃刺蝟後,我一秒不停,上去就是一刀,直接把他剁成了玻璃肉泥!
還不夠!
這狗比是天神通,我不能給他任何翻盤的機會!所以收刀的同時,我又對著他打出青瓷幻境,當場把這堆玻璃肉泥送去了民國。
當冷風吹走山坡上的白霧,場面上隻剩下了我和山波晃。
老頭的長髮像野草般被風扯著,他歪了歪脖子,面無表情地看著我,嗓音沙啞道:“李桑,隻剩下你和我了。”
“你眼睜睜看著我弄死了不存在者,卻沒有阻止我,為什麼?”我問他。
“因為沒必要。”山波晃聳了聳肩:“有他沒他,你都得死。”
話音落下,他突然狠狠甩了下胳膊,斷指的傷口裡冒出濃烈的黑煙,新的手指生長了出來。
老頭甩胳膊的時候,我衝他打去一套陰畜生,老頭硬吃了我的幻術,卻毫髮無損:
“李桑,有件事,你從一開始就搞錯了。”山波晃從鐵桶中捧出一大把小人頭,看都不看就塞進嘴裡狠狠咀嚼起來:
“我隻是一萬個人格中的一個,你可以把我理解成一種思維,一種意識形態,我連實體都沒有,怎麼會吃你的幻術呢?”
他扭曲地尖笑著,嘴唇不斷往外湧著黑血,雙手舉槍朝我就打。
一張張痛苦怨毒的小人臉,從他指尖射出,以匪夷所思的速度,雨點子般朝我打來!
我想起了手術師的死相,那隻人魔的一生經曆了七十多回死刑,如此恐怖到爆炸的肉身強度,卻被山波晃一槍爆頭了,可想而知思維子彈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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