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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雙方實力的巨大懸殊,這個可能立刻就被我們否決了,在血雨看來,我們是獵物,我們又何嘗不這樣想呢?
在這片森林中,獵手與獵物之間的界限,是模糊的。
而對於血雨我想說,毀滅一個族群的,從來不是愚蠢,而是傲慢。
我希望我們能成為獵手,如果能利用血雨的傲慢,在埋屍坡儘可能地殲滅榜單上的核心成員,這將極大緩解接下來擂台賽所帶給我們的死亡壓力。
要是能弄死幾個排名前十的大能,那就更好了。
關於新義和團,陰猜曾提議,讓我創造出一個無害的幻境,將這些人暫時收容於其中,别誤會,我們敬佩,並尊重他們的愛國心腸,這些人的出現,讓我感到欣慰,至少這個民族還沒到無可救藥的地步,至少人世間,還存在著稀薄的良知和熱血。
但這註定將成為一場毫無意義的屠殺,這一百來號人,是來自國內各個流派的好手,他們的死亡,很可能導致這些流派傳承的中斷。
這對於我國修行界的未來,無疑是毀滅性的。
可他們人數實在太多了,我可以用神性來創造幻境,可我無法同時將一百號人投入幻境,這個過程中必然會出現不可控的反抗和誤解,再說就算我做到了,又有什麼意義呢?進入埋屍坡的路又不是隻這一條,在這片森林的彼岸,也陸續有國內的正派修行人,在陸續加入到作戰中。
對此,我無能為力。
我親愛的朋友們,我把來此的動機和新義和團的起源都講清楚了,那麼接下來,熵增所引發的混沌,也註定不可避免。
樹木的縫隙愈發的黑暗,正午時分,頭頂陰天的光,在濃密枝葉的稀釋下,也變得幾乎不可見,腳下厚重的植被和苔蘚,淹沒了每個人的腳步聲。
於是,這場多達百人的苦難行軍,也變的鴉雀無聲,從入口處計算,我們差不多深入了一公裡遠,在這個過程中,我毫無遮掩地散出氣場,謹慎地掃描著周邊區域,卻始終沒有發現大島右的藏身處。
陰猜嫌我們走的太慢,開始不耐煩了,他回頭,陰陰地看向眾人:
“小崽子們,我要單獨行動了,等我玩死幾個血雨成員後,再回來找你們。”
話說完,陰猜瘦長的身子沒入樹叢,沒了影子。
情況變得愈發糟糕了,失去了陰猜這個絕對主力之後,隊伍也失去了主心骨,前路本就凶險未知,這下更完犢子了。
眾人紛紛看向我,我內心慌亂無神,臉上卻表現的冷靜自若,揮了揮手,指向前方:“繼續深入!”
我一直在等待著百裡陰間的風,可風卻遲遲不來,當我們穿過茂密的灌木,來到一處平坦的開闊地時,風來了。
伴隨著丹青氣泡的破裂,開闊地對面的森林中,湧現出大量墨汁色的黑風,風來的很慢,很和緩,但覆蓋面積非常大,黑風形成了一道長四十餘米,高十餘米的幕牆,朝著我們緩緩壓來。
“臥倒!快臥倒啊!”
千津子臉色慘白,快速趴倒在地,焦急地衝不遠處的新義和團呼喊著。
關於風的可怕,我們不止一次警告過他們,人們看到了黑風的推進,也都學著我們的樣子準備臥倒躲避,可他們卻死活做不到。
尺八陰慘,悲傷的演奏旋律,從森林深處,從曠野,從雪山傳來,響徹四面八方,扭曲的曲調中彷彿帶著未知的魔力,接管了人們的心神,義和團的成員們僵在原地,一個個直愣愣地看向黑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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