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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修羅運轉的高效,更是讓人歎爲觀止,它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隻追求以最簡單質樸的方式殺敵,每一刀都直落敵人要害,一刀出,必有數隻大怖死於刀下。
由於出刀軌跡過於陰森,我兩隻手腕的關節反覆脫臼,接合,哢哢摩擦的骨骼爆音不絕於耳,我起初還感到懼怕,擔心自己一人無法對付這麼多大怖,夜修羅給予了我莫大的信心,我還遠遠沒入門,卻產生了一人一刀,殺穿整個無間地獄的錯覺。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時間過去了很久,我粗略估算,死於我刀下的大怖人數,至少破億了,可這些地獄境的死物不但沒有減少,反而越聚越多,它們從世界各地奔湧而來,彙聚在空中,起初的一條瀑布,如今變成了十條。
十股大怖,從十個方向朝我衝來,我不得不拿出全部力氣,沉著應戰,大怖的肉身堅不可摧,尋常鐵器砍在它們皮膚上,刀刃會立刻化作灰燼,我隻能不斷用火焰輪止來加強鐵刀,由於夜修羅刀法尚未入門,還存在著很多瑕疵,我的肉身,不可避免地和大怖發生了物理接觸,儘管有降魔咒護體,可每一次觸碰,都是一場正反物質的慘烈湮滅,在我皮肉上留下焦糊的爆炸傷口。
這種接觸對大怖同樣造成殘酷的殺傷,它們每一次觸碰到我,手指都會被炸成血霧,它們沒有武器,沒有術法,它們不顧一切地想從刀光的間隙中鑽入,和我發生接觸後同歸於儘。
這番修行,比岩漿湖慘烈千億倍,我四面八方都被大怖籠罩,至此,整個城市都被炸成了平地,萬萬億死者受到波及,被炸成了骨灰,遠看,還以為這裡下大雪了,而此刻,地面上的骨灰已經及腰深了。
比死者數量更多的大怖,將我團團包圍,一張張閉著眼的人臉,在我面前亂閃,它們在夢境中過著悲慘的人生,它們在現實的無間地獄中,向我發出潮水般的攻擊。
身處險地,我不但不感到恐懼,心緒反而格外沉靜,有青丘在野狐禪向我源源不斷輸送佛光,練刀數個月來,我沒感到絲毫疲憊,反而玩刀玩的精神抖擻,肉身傷勢的疼痛,更是讓我的精神高度緊繃,時刻保持著高度清醒。
在這種高強度的戰鬥下,夜修羅的嫻熟度水漲船高,堅持下去,入門也隻是時間問題。
我要活下來,無論如何我都要活下來,雖然在無間地獄,任何物種死後,都能立刻複活,但如果我死於大怖之手,我之前的練刀成果就全廢了,還要推倒重來。
不,我沒那個時間,我一定不能死!
我身體急速轉動,鐵刀被我舞成了銀色的巨大圓盤,接觸到圓盤的大怖紛紛炸的粉身碎骨,已經三個月過去了,大怖的包圍圈繼續擴大,外圍的大怖踩著同伴的肩,雨點子般朝我撲來。
練刀已經到了白熱化,現在,我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發出沉悶的呐喊,靈魂也在不甘地尖嘯,在強烈求生欲的驅使下,我身上的汗珠,竟然都成了一顆顆白玉色的佛珠!
隨著佛珠落地,道行在這一個刹那,又迎來了突破!
等等?
我已經是地獄境九重天了,再突破?那就是天神通了!
“快壓住!你若是在此地突破,雷劫會當場讓你身死道消!”正在樹下打盹的青丘,察覺到異常後,嚇的猛地起身,圓睜著雙目朝我大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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