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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劍實在太鋒利了,以至於在整條手臂被切斷後,我起初並沒有感覺到絲毫疼痛,延遲了三五秒之後,疼痛這才到來。
我這輩子,沒經曆過這種程度的疼痛,我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合適的詞來形容它,這麼說吧,這是我人生中頭回這般渴望死亡,我期望著自己能快點死去,這樣就不用再承受這瘋狂到扭曲的疼痛了。
疼痛讓我心臟出現了短暫的休克,斷臂處的血霧像噴泉般止不住,這時候我就在想,造物主為何要為我們設計出痛覺神經這樣個多餘的累贅?對疼痛的清晰感知,對人類而言沒有任何好處,它隻能讓你更加急切地渴望,以死亡來終結這撕心裂肺的折磨。
另一邊,印尼佬的情況也好不到哪去,他被我切除了右邊半條胳膊,他捂著傷口後退著,非人的疼痛,將他的五官深深扭曲,他滿臉都是豆大的汗珠。
但我們都沒有喊叫,至少在我看來,喊叫是一種示弱的表現,我捧出一把佛光,按在傷口上,血立刻止住了。
印尼佬則是從褲腿子上撕下一些布條,試圖勒死斷臂處的血管來止血,他扯褲子的時候,我衝他打煙鞭,印尼佬不得不揮舞著影劍,格擋並擊碎抽來的煙鞭。
但他持劍的手是右手,右手沒了,改用左手,他動作就顯得生疏又笨拙,我專盯著他斷臂的傷口抽,煙鞭一道快似一道,印尼佬凝神應戰,將一部分煙鞭轉化成緩慢的黑影,然後用劍斬斷,但煙鞭數量實在太多,此人措不及防,連吃了數記煙鞭,傷口被抽的血肉模糊!
他憤怒了,他像一隻狂怒的食人野獸,恨的牙齒都快咬碎了,他猩紅的眸子死死盯著我,我一瞧這架勢,臟籃子是要跟我拚命了,煙鞭甩的更快了。
印尼佬邊急速躲閃著,邊用力咬破舌尖,將嘴巴裡湧出的黑血往眼皮子上抹,口中還在不停唸咒,唸了一小會,這人的身體竟直接變化出一個又一個的重影出來。
我起初還以為自己流血過多,出現了幻覺,我揉著眼睛再去看,那的確是人為製造出來的重影,它們足足有十個之多,包括斷臂之內的所有細節,每一隻重影都和印尼佬的本體完全一致。
十個印尼佬,以我為圓心將我團團包圍,十柄漆黑的影劍齊齊朝我刺來,這種程度的鬥法,陳奇已經完全參與不進來了,我失去了左臂,隻能用僅存的右手握緊火焰刀,和這十人進行殊死廝殺。
這第二輪鬥法,慘烈程度已經無法用言語形容了,這十個重影,力量,速度,劍招的詭秘,出手的狠辣都與印尼佬完全一致,我打一個都打不過,你現在讓我打十個,那下場可想而知。
交手不過數秒,我身上就連中數劍,每一道傷口都血流如注。
“此人的本體隱藏在重影之中,找出本體,給他致命一擊!一切就結束了!”
青丘焦急地呼喚著我,我也知道要找本體,而且我已經找出本體的真實位置了,印尼佬非常機警,他本體站在靠後的位置,被重影保護著,不清除掉這些重影,想接近本體幾乎是不可能的。
那麼現在,留給我的選擇隻有一個了……
當十柄影劍,從十個角度朝我刺來時,我不躲不閃,在影劍抵進我皮膚的瞬間,十隻重影臉上同時洋溢位惡毒的笑,它們得手了,它們知道,我身上的法衣無法抵擋影劍的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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