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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鹿島也給我寫過俳句,這玩意類似於他們那邊的唐詩宋詞,因為兩國網絡製式的限製,民間多以紙質書信往來,東洋人很喜歡在信的末尾,寫下一些讀著古古怪怪的俳句,以彰顯自己的文雅。
我喝下杯中茶,起身看向窗外,此時已是後半夜,天邊隱隱露白,文思雨扛不住瞌睡,已經在床上睡死了。
我長歎一口氣,對著窗外道:“這些日子,你受苦了。”
秦子曼有些不解地看向我,在她眼裡,我們隻是初回見面,這番話說的很不符合身份。
“李老師。”秦子曼咬著嘴唇遲疑片刻,問我:“你為什麼要幫我?”
我撒謊稱,我也是受馬義委托臨時前來的。
這段日子以來,馬義經常往她身邊安排些奇形怪狀之人,多我一個不算多。
秦子曼側著頭,美目直勾勾地盯著我:“我也說不上為什麼,我總感覺你身上,有一種我很熟悉的氣息。”
我連忙轉開話題道:“别想那些有的沒的,還是關注眼下吧。”
她嗯了聲,問我:“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我說:“你先把院子裡的保鏢撤走,一個不留,他們擱這一點作用起不到,留著也是白白送命。”
秦子曼立刻安排,不一會,别墅的保鏢就全部撤走了。
我快步走出臥室,一間間房看去,安排秦子曼,文思雨,金瑋和九名老道士躲進三樓最裡屋的房間。
那房間是這座别墅的安全部,整個房間由銀行金庫級别的厚重金屬通體打造,那九名茅山老道也都不是一般人,剛才交手之時,我用一手破軍廢了九道的鐵劍陣,這九道雖說手段稀鬆平常,卻有著滿腔愛國熱血,聽聞秦子曼有難,他們不遠萬裡從茅山趕來,單是這熱心腸就值得欽佩。
有他們作為守護秦子曼的最後防線,我很放心。
我抱起熟睡中的文思雨,領著秦子曼和金瑋上了三樓。
九道最後上來,見到我,九人神色都無比複雜和愧疚,我點著頭衝九人行禮。
等所有人都進了安全屋,足足半米厚的全鋼製屋門鎖緊後,我返回别墅一樓,盤坐在大廳裡,閉眼,將氣場散出去,不斷掃視著方圓數公裡之內的風吹草動。
因為完全不知曉敵人的手段,我對接下來的這場鬥法,心中沒半點底,青丘也是如此,他同樣提前知曉了我將死於此戰,但這次的死亡,並不是真正意義的死亡,這場為期一年的斷離舍大劫,即將結束,隻要時間卡準,我損失的不過是一副空皮囊。
陳奇站在我身後的角落裡,默默注視著我的背影,我問他怕不怕?陳奇說:“怕!”
我笑了笑:“你變了,你本是一台不具備情感的冰冷機器。”
陳奇:“可是我在製邪廟下,親眼目睹了死亡,現在我知道,死亡是每個人都無法避免的悲慘終局,所以我懂得了害怕。”
他頓了頓,又問我:“你說,我們為何要來這個世界?既然無論如何都要死,當初我們又何必來呢?”
我閉著眼道:“每個人來這世上,都帶著一種未知的使命,這些使命可大可小,大多數人的存在,都隻是為了凸顯極少數人的偉大。”
“有些人的使命,可能早就完成了,隻是他自己還不知道。”
“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當你死後,這個世界,也將隨著你永久地死去,對每個人來說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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